的冷。
她忽然也想学着少年的样子,抽一口烟,体味一下他的感觉,可她手头没有烟,即便有,也是绝不能抽的。
年少的暗恋,注定无疾而终。
就像她常听的那首歌里面的歌词一样。
“谁能用爱意,将富士山私有。”
那天,一首富士山下单曲循环,她一直躺在屋子里,太阳落山了,房间暗了下来,借着最后一缕余晖,她翻开手机,更新了一条个签。
书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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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鸟驻足云端,雪白的云团铺洒在天幕,湛清色浪花一朵朵,隐隐约约看见一片水蓝之下,小银鱼遨游的孤影。
画框变有一块白板,铅体标注着,《山鸟与鱼》绘者:温以宁。
这是展厅里的一幅插画。
山鸟与鱼倒映在少女的眸子里,她释然地笑笑:“把这幅画撤了吧。”
王乐乐一愣:“撤了?为什么?”
“我的本意,原是山鸟与鱼不同路,可有一个人告诉我,鱼也能化而为鸟,所以原命题不成立。”
王乐乐似懂非懂,说:“好的。”
第一场雪过后,雪水肉眼可见地变多了。
呜呜的风声像是要把窗户撞碎,雪花漫天飞舞,于某一刻,捕捉到了风的形状。
天气不好,温以宁让社员们先走了,展厅里亮着一盏白炽灯,她坚持把二层楼的展画都审视了一遍。
锁好门,温以宁拢紧了大衣,今天立冬,又是画展的前一夜,她和沈锐说了早一点回家包饺子,没想到忙完已经这个点了。
“同学!”
一个大男孩撑着伞,莽撞地跑到温以宁的身前。
温以宁想了半天,念出了他的名字:“江畅?”
江畅咧嘴一笑:“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温以宁抽了抽嘴角,发生了那样的事,很难不记得。但她还是很有礼貌地问:“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美术学1班的江畅,之前没有要到你的联系方式,感觉很可惜,抽时间到你们班去找你,她们说你这两天可能在社团,于是我又找到了社团,社团的女孩子说你在这儿忙画展的事,我就找过来啦。”
温以宁:“所以,有什么事情吗?”
“……”江畅微微尴尬:“今天,今天雪下的挺大,你回哪里,我撑伞送你吧。”
“不用麻烦了,谢谢。”说着,温以宁便要走。
江畅又跑了两步:“欸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听社员说,你们想找一位金融圈的商人,正好,我舅舅有一家大公司,还小有名气呢,不然我帮你问问他?”
社团确实还在为这个事发愁。
她没有想到沈锐便是那个金融圈的大佬,总是向他开口,又不太好意思,犹犹豫豫,拖延到了现在。
温以宁心中一动,犹豫:“明天画展就要开始了,还来得及么?”
江畅见有希望,忙说:“当然来得及,我舅舅的公司就在附近,你方便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我舅舅他也是个小艺术家,很乐意支持年轻人的梦想的。”
男孩笑容真诚,好像是真的想要帮助她。
“好吧。”温以宁打开手机,“我和我朋友约了吃饭,我先和他说一声。”
温以宁不是东泠本地人,她对地形路线并不大了解,只听江畅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公司的名字。
纽卡斯尔,挺古怪的名字。
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以为见是一对俊男美女,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去哪里呀?”
江畅:“梧桐街。”
师傅变了脸色,鼻尖喷出一声轻哼。
温以宁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的雪色,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也未曾注意,半分钟后,屏幕灭了。
灭了又亮。
而温以宁的注意力全然被暴虐的风雪引去了,她想起了2018年在怀榆的那场初雪,是在一月。
如今已经相隔近五年,可幸,当初陪她赏雪的人仍在身边。
早点回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一起吃饺子。
糊了一层水雾的玻璃窗上,浅浅印着女孩微微弯起的唇。
师傅猛踩刹车:“到啦!停这儿行么?”
“就停这儿吧,不远了。”江畅付了钱。
车里开着暖气,走下来似乎比方才更冷了。
眼前这条路温以宁从来没有走过,白雪铺在地上,却莫名地肮脏,垃圾桶里塞满了啤酒瓶,呕吐物的腥味儿与雪的清新搅和在一起,闻上去令她反胃。
江畅察觉到她的不适,笑着说:“你忍着点,走过这儿就好了,创业人士都不容易,这边租金低。”
温以宁淡声说:“理解的。”
街道的两边都有门面,温以宁用余光扫了一眼。
夜店、酒吧、KTV。
歌厅里发出震耳欲聋地摇滚乐,有个中年男人一脸不耐地从后门走了出来,吐了口痰,点了一根廉价的香烟叼在嘴边,一抬头,色眯眯地盯在了女孩的身上。
不止是他,巷子的深处,亮出了好几双这样邪恶的眼睛,饿狼似的泛着绿光。
畜生,闻到肉香了。
……
羊肉胡萝卜馅儿已经拌好了,面团在盆里搁着,只等温以宁回来一起包。
望着愈来愈大的风雪,沈锐拿起手机正要给她打电话,便收到了温以宁发来的消息。
温以宁:有点事办,不用等我了。
温以宁:共享位置。
沈锐眉心一皱,进入链接和她共享。
她的位置,竟越来越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