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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温宛白,你竟然敢搞我汝王府?你知不知道女帝都要敬我母亲三分,我母亲可是陛下的皇姨,是当今汝王殿下,就凭你们温家,也敢跟我汝王府斗?”
汝王世女用一种看牲畜的眼神打量温宛白,并且从桌子底下抽出一柄长剑,阴狠的笑了笑。
“你这么想找你二姐,我就送你去见她吧,你放心,你们温家一百六十口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汝王世女猛然拔剑刺向温宛白,却被逐月几招挑落剑柄,黑衣人这时也杀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面色冷峻的冲了进来,速度极快,且干脆利落的解决了所有的黑衣杀手。
男老鸨收了兵器跪在温宛白面前。
“主子,汝王世女带来的人已经尽数杀光,可是温大人她……”温宛白握着匕首的手指骨节青白,可见她隐忍着多大的怒气。
她手起刀落,汝王世女的脸上立刻爬上了一道丑陋的血口。
“你最好祈祷我二姐无恙,否则我便让人在你伤口上放上金汁和蛆虫,你不是最爱你的容貌吗?那我就先毁了它,再让你痛苦的死去!”
汝王世女因痛苦而失声尖叫,却被逐月将一只不知道是谁的袜子塞进她的嘴里,让她的叫声不至于吵了温宛白的耳朵。
待碎月湖的人拿来了金汁和蛆虫时,汝王世女的脸上才露出惊恐害怕之色。
逐月见她终于不再乱叫,便取下她嘴里的东西。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别杀我。”
汝王世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温宛白磕头。
温宛白给逐月使了一个眼色,逐月便带了人前往永王府救人。
自然,汝王王府可不是那么好闯的。
但是汝王最宠爱的侍郎,却是最容易对汝王下手的那个。
温宛白布棋多年,这一枚暗子她还从未动过。
只待她一朝令下,原本固若金汤的汝王府只在弹指一挥间,顷刻倒塌。
汝王溺死在王府浴池中,汝王世女却不知所踪。
短短几天时间,汝王府彻底垮台,部曲四散零落,家中子息因各种原因,有的暴毙,有的伤残,无一人幸免。
朝中弹劾汝王的奏章如潮水一般涌进女帝的启明殿。
女帝更是一气之下将汝王一脉从皇室中永久除名。
从此,汝州之中再无汝王府,也再无汝王世女。只是城郊十里坡破庙里多了一个面容丑陋且浑身恶臭的乞丐。
许久之后,汝州的天空下了冬后的第一场雪,这雪下了整整一夜。
温家的庄子上,农户们正忙活着将地里霜打过的白菜和萝卜收进地窖里。
今天是冬至节,温宛白让逐月出岛给大家准备‘娇耳’也就是羊肉馅的饺子,正好遇见了来接温宛白回家的温母和温泽兰。
温泽兰因永王一案,被女帝赏识,赐官右相一职,与老太师郑永春协理朝政,不日就要出发前往承天府任职。
今日她休沐,正好同温母一道来接温宛白回家。。
庄子里有一座四面环水的小岛,岛上便是温宛白每年都要去一次的药庐。
由于上次在碎月湖一事,温宛白病情加重,提前进了药庐。
今日已经是她施针的第三十日,身上已无一处好肉,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好在,今日终于是要结束了。
温宛白的浑身扎满银针,且要在药浴桶中浸泡两个时辰,如此反复三十天后,她体内的蚀骨之痛才渐渐消褪。
这一个月里,云汉那张伤心欲绝的清冷面容时不时的跑出来折磨着温宛白,弄得她心烦意乱,用药都比往常下得重了些。
温家三女,她就是温家最小的那个,也是最体弱的那个。
她从出生起便身中蛊毒,每年靠着药庐一个月的治疗续命。
而且这蛊毒还是她自己父亲给下的,你说气不气人!
她父亲是南域的苗疆少年,因爱慕年轻时的温母,但是在和温母有了孩子之后,才知道温母家中有一明媒正娶的夫郎,他不愿与人共侍一妻,便心中愤恨,于是生产之后,给刚出生的温宛白下了蛊毒,并且事后悄然离开。
也就是那一年,温家大女弱冠之年,惊才艳艳,且在汝州当了父母官,却为了在洪灾中转移百姓,被大水冲走,结果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一声呼唤,将温宛白从回忆中唤醒。
“白儿,你母亲和姐姐来了。”
裴姨温柔的声音在温宛白的耳边响起,温宛白随即睁开了眼眸,她紫色的眸子潋滟着水光,睫毛轻颤时,有水滴自纤长的睫毛上落下。
逐月看着裴姨将温宛白身上的银针再一根根拔下,眼眶一红,托着衣服的手不由发颤。
温宛白似乎感觉到了身后逐月的情绪,于是歪头对逐月笑了笑。
“逐月,我肚子饿了,想喝你煮的瘦肉粥。”
逐月闻言,立刻喜极而泣。
“小主人,我这就去盛。”
逐月去了厨房后,裴姨帮忙给温宛白穿好衣物。
“你是不知道,你每天昏睡十个时辰,这孩子就每天默默地熬好粥等你醒来,就想听你一句‘我饿了’的话。”
温宛白心里自然是感激逐月的忠心的。
温宛白摇摇头,甩掉脑袋里的昏沉,走出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凉凉的风中带着浓重的中药味。
隔着环岛湖上的薄雾,可以隐约看见湖对岸立着的两个人影,正是等待温宛白的温母和二姐温泽兰。
“殿下,如今的世道,虚假繁华。殿下若要拿下北庭,切记先除掉张登月这个大奸之人,其余的事,有我,殿下请放心。”
温宛白对身后之人说道。
落清妍跨步上前,轻轻揽住温宛白的肩膀,两人并肩而立,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
“宛白,身体要紧,我去南域,一定寻你父亲。”
落清妍说罢,便转身消失在浓雾之中,仿佛刚才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