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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孤儿(1 / 2)

唯羡清河梅子雨,零落纷纷,飘摇半生尘,又羡雨时清河春,烟雨入画,桥畔过佳人。

女子一身青裳,推开画舫的窗子,只见大江雄阔,水碧山青,波平似镜,水光潋滟。两岸山色清丽,苍润欲滴,映得人眉宇皆碧。

只是她眉间始终含着一抹淡淡的忧伤,看了会儿江水浅浅映帘便闭上窗道:“亭曈,将那卷《赵氏孤儿》取来,趁着此时倒是可以读完。”

亭曈依言取来,取笑道:“姑娘好生刻苦,便是船上也一刻不肯歇,怕是要考个女状元才肯罢休。”

虞归砚书卷轻轻拍在她头上,笑道:“坏丫头敢取笑你主子。”

亭曈与一旁的拂衣见她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自打得知那个消息后,姑娘一直闷闷不乐,好些日子未见笑容了。

虞归砚目光落在书卷上,半晌未看进去一字,脑海中又回想起那个晴天霹雳——

自己本是娱乐圈当红女星,出演《红楼梦》被称作“小林黛玉”而走红,在拍最后一幕戏时,她刚说完台词“宝玉,你好……”一睁眼便来到了这里。

当时原主也正簌簌落着泪,一旁候着这两丫鬟担忧至极,好歹自己聪明,不动声色地打听出了点东西。

原主虞归砚原本是随父母往燕京视察民情的,谁料突发洪水,父亲为救百姓亡故后,母亲一口气没缓过来也故去了,好歹被贵为皇后的姐姐派人接来天子脚下——弦京。

可半路上却传来消息姐姐难产,生下六皇子便一命呜呼了,原主不得已只能转路投奔外祖,实在是命运多舛。

虞归砚回过神来,见亭曈和拂衣满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忙笑道:“无事,贸然前去,不知舅父舅母可会待见我。”

外祖母仅仅只有母亲一个女儿,如今当家做主的纪氏老爷却是别处抱养的庶子,与远嫁的长姐自然不熟悉,更别提虞归砚这个外甥女了。

亭曈忙道:“再怎么说也有老夫人在,想必面子上不会为难姑娘的,更何况姑娘而今可是有封爵的。”

虞归砚听着便沉声道:“姐姐的命换来的,我倒宁愿没这么个金贵物什,到头来还得谢恩。”

“姑娘莫要妄议陛下。”

虞归砚不看她,语气里带着讽刺道:“哎哟哟,我哪敢挑那位的短处,都怨我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他不怀好意。”

“姑娘!”

“横竖就我们主仆三人,我不过说两句,天高皇帝远的,哪里就会传出去呢。”虞归砚笑着宽抚急切的二人。

虞归砚放下心来,左不过要如此来自保罢了,没事,这场景,我熟。

又过了几日。

“姑娘你看,上京到了。”

上京离京城弦京不过三五日的行程便到了,虞归砚本坐船坐得疲乏,推窗望去——

湖滨车马,游人络绎,画舫笙歌,岸边几艘画舫红灯高悬,笑语不绝,管弦之声悠然不断,是从未见过的繁华之景。

虞归砚立即便被这锦绣繁华迷住了眼,当即便道:“来都来了,不妨看看吧,反正接风的人也不会那么早来候着。”

皓月当空,华灯初上夜阑珊,满街灯火,酒肆花窗映着觥筹人影,茶棚烟雾升腾,渲染浓浓烟火气。

虞归砚看看街旁吆喝贩卖珠花的商贩,又去瞧瞧鳞次栉比的成衣铺、茶坊,徜徉着脚下一片轻盈,她经过这条人群川流不息、摩肩接踵的街道,人声熙攘,满眼绿瓦红墙,勾勒出她向往已久的泱泱盛世画卷。

“姑娘,看看这个碧玉簪吧,姑娘戴上定是好看至极的。”

“姑娘可想尝尝这糖葫芦?香甜四溢,不比望仙楼差。”

“姑娘这身太素净,不如进来挑身衣裳吧。”

虞归砚被这热情好客的商贩感染,边搭着话,慢慢地便展露了笑容,这里热闹得将她内心的阴霾一扫而尽,唯余一颗向往而热烈的心。

不止脚下这条街,远远望去,尽是流光溢彩的景象,花灯满街,宛若数条长龙盘旋在城中。

不愧是被称为“小京都”的上京城,果然名不虚传。

虞归砚正兴致勃勃地提着一盏兔子灯,正在灯铺前猜着灯谜,亭曈与拂衣跟在后头,被感染般活泼地看着四处。

突然,虞归砚感觉身后有一样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后腰,她浑身一下子如坠冰窖,慌张地正想喊,却感觉捅得更重了,那人甚至在自己耳边道:“还请县主不要呼喊,否则小人的刀可就要出鞘了。”

遇事不要慌,这里没警察,万事靠自己,保住命再说。

虞归砚强行镇定在心里默念着,稳住心神,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静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县主。”

她被逼得一步步往灯铺后的巷子里走,先前那人短刃抵在纪舒窈喉咙上道:“皇后娘娘的亲妹妹,刚封的昭宁县主,难道不是吗?”

巷子人迹罕至,又是漆黑一片,虞归砚忍住内心的恐慌道:“既然知道我是县主还敢如此,好大的胆子!那人出了多少银子,本县主出十倍。”

一片寂静中,虞归砚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如鼓阵阵,很快便听身后之人道:“县主不知,我们这行最忌背叛原主,县主放心,不过是去某个地方待上几日,过些日子自然放县主离去。”

虞归砚还未来得及细想,便猛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待亭曈和拂衣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家姑娘已然不见了,两人焦急地四处边寻边喊。

而那盏虞归砚提在手里的兔子灯被遗落在原地,随着人群被踩烂,最后污糟不堪,连原本的样子都辨认不出了。

虞归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被缚在一个凳子上,绳子束得极紧,她挣扎了一番也不见有半分松动的痕迹,但眼前被黑布蒙着,似乎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在哪里。

她按捺着不动,耳边隐隐传来风浪声,虞归砚又仔细听了听,还有海鸟的声音,看来应该是在船上,于是她装作暴躁的样子道:“来人呐!来人啊,这是哪里?”

“县主这又是闹什么?”

“这是哪里?还不快把本县主眼前的东西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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