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哭腔:“少爷,这些年,老爷真的很思念您,日日都盼着您能回来。”
“老奴知道,少爷恨透了老爷。”
“可是少爷,坐在老爷这个位置上,您又何曾知道他心中的苦闷?”
谢斐垂着眼的眼缓缓抬起,一张早就泪流满面的脸,看向老管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少爷,在您之后,老爷子再无其他子嗣,这一点,难道还不够么!”老管家已经哭红了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少爷,只要您有心去调查当年的事,就会知道,老奴说的,分毫不差!老奴愿用性命担保!”
这一刻。
谢斐再也顾不得任何。
他着急地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他要救谢无患!
有了医院病例的初步了解,谢斐对谢无患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几个小时的抢救后。
欧洲,早已是深夜。
急救室的谢斐,却不敢有丝毫放松,紧盯着手术的过程,直至手术结束。
他从急救室出来。
已经是后半夜了。
黑沉沉的天空,已快破晓。
从急救室出来的第一时间,谢斐就给蒋翩枝打了电话。
他之前的那部手机,早就已经丢了。
这通电话,还是用谢家的电话拨出去的。
半夜的蒋氏庄园内。
蒋翩枝的睡眠很浅,手机刚震动,她就醒了。
她蹑手蹑脚打算去洗手间接通电话,枕边睡着的贺厉存,就睁开了双眸,盯着她:“谁打来的电话。”
空气略有些尴尬。
蒋翩枝迟疑了一瞬,乖乖将手机拿给贺厉存:“不知道。”
结果手机。
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贺厉存便将手机,又归还给蒋翩枝了:“我去下洗手间,你先接电话吧。”
几分钟后。
接完电话的蒋翩枝神色已经变得严肃下来,她即可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了。
同一时间。
洗手间的贺厉存,也已经站在门口望着她了:“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蒋翩枝笑起来,垂着眼皮,整理自己需要的物品:“我接到委托,去负责一个特殊的病人,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我没听过,哪位医生出诊时,带家属的。”
“要么我跟你一起去,要么,你跟我一起留在这里。”贺厉存的态度鲜少地强硬起来,他盯着她:“别忘了,你现在还怀着身孕,你的身体,也需要照顾。”
蒋翩枝沉默了一下,吐出一口气:“算了,那你跟着我吧。”
贺厉存脸上的冰冷,消减了几分:“好。”
天蒙蒙亮,一辆黑色商务车,驶离了蒋氏庄园。
车子刚刚离开。
顶层,蒋家老爷子的房间,就亮了起来。
老爷子披着一件黑色大褂,拄着拐杖站在露台上,目送这辆驶离视线的车。
......
谢家。
这是谢斐离开夏国后,蒋翩枝跟他第一次见面。
看着师哥消瘦了不少的身影,蒋翩枝心情有些复杂。
不过,两人并浪费时间在这些事情上。
谢斐急促交代过谢无患的病情后,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他要返回一趟夏国。
除了蒋翩枝,别人,他都信不过。
“小师妹,我父亲,就拜托你了,只要一周,只要帮我拖延一周的时间就好。”谢斐的眼眶还没消肿,他紧紧握着蒋翩枝手,似有千言万语。
一旁的贺厉存,冷冷将他的手推开了。
蒋翩枝来不及诧异跟询问,只是点了点头:“师哥放心,我会竭尽全力。”
有了这句话,谢斐就放心了。
在太阳还没升起地平线之前,他就急忙让谢家的人,将他送往了国际机场。
与此同时。
蒋翩枝也已经检查过谢无患的身体情况了。
她皱着眉,盯着躺在病床上,陷入沉睡的谢无患,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沉重。
一周的时间,恐怕也有些为难了。
她只能尽力而为。
国际机场。
在谢斐上了飞机的瞬间,早就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的几名黑衣人,也迅速上了另一架飞机。
一切,仿佛都已经算准了一般。
有人,早就猜到谢斐会离开欧洲。
清晨的阳光,冲破云层。
这一刻。
有什么东西,似乎也在沉睡中,缓慢苏醒了。
......
人类文明,最后的禁地。
一座危机四伏,本不该有任何现代文明的小岛上。
随着潮水退下,隐藏在海中水的建筑轮廓,也逐渐显露出来。
一座以露出海平线的小岛为房顶,藏在海水中的部分为主体打造的巨大城市,一闪而过。
很快。
潮水,又重新涨了起来。
没过多久,就将这庞大的建筑轮廓,尽数淹没了。
没人知道,这座藏匿在海中的巨大建筑内,有没有生命。
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海风吹过植被的声音,以及,海浪卷起又落下的声音。
在这种极致的死寂中。
一道不属于这里的脚步声,从茂密的植被深处出现。
这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比起某种动物,这道脚步声,更像人类。
很快。
一道年轻的身影,从森林中,走了出来。
这道年轻的身影,穿着一件斑驳不堪的兽皮,脚上也套着兽皮打造的长靴。
只是,这套兽皮制作的服装,并不精良,麻绳拧出来的粗糙麻绳,勉强将兽皮组合在一起,毫无美感。
沾满了泥泞的年轻面孔扬起头,看向远处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