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惊语的眼神暗了暗,她声音也变冷了几分:“以后再见到他,直接报警就好。”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听到这话,奶妈也不敢继续久留,询问了明天一早蒋惊语要吃的早餐,便离开了。
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
蒋惊语垂着眼,没人看清她眼底的情绪。
一滴滚烫的泪刚好落在她的手背上,她都毫无所差。
她轻轻摸了摸小澈的脸,仿佛在隔着小澈的模样,去看另一个人。
但终究,这些翻滚的情绪,都被理智压下来了。
当年,她发过誓,再也不跟他纠缠。
现在,他回来又怎么样。
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两个,早就已经结束了。
同时间。
医院对面的酒店内。
落地窗口,一道身影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直到对面某一层的病房里的灯,关掉,他才伸手,隔着玻璃,描绘了一下对面病房的轮廓,他的声音带着疲倦:“惊语......”
紧接着。
这间酒店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钟离渊回过神,眼神重新恢复平静,他看向门口的方向:“进。”
门外,有人拿着房卡,打开房门。
是钟离渊的助理,助理面色复杂,让开一步,将身后的男子介绍给钟离渊:“先生,这位就是金律师。”
“钟离先生,您好,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将转让合同拟好了,请您过目一下吧。”金律师是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身材高挑,穿着一套合身的灰色西装,面容清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阔步朝着钟离渊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将一份合同,递上前。
钟离渊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坐下谈。”
金律师点头:“好。”
十分钟后。
钟离渊翻看完合同,他在每一页都仔细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文件放在桌上,抬眼,看向面前的金律师:“合同没问题,资产转让的事,我会让我的财务跟你交涉,今天就到这里,你去休息吧。”
金律师点头,恭敬起身,伸手:“钟离先生,再见。”
钟离渊也起身,与对方握手,表情依旧平静:“再见。”
等金律师离开后。
钟离渊的助理才忍不住皱眉插话:“先生,您为什么要突然将自己的所有资产全部转入蒋小姐的名下,我们的总部才刚刚在欧洲建立起规模,您这是......”
钟离渊平静盯着他:“放心,以后公司总助理的位置,还是你的。”
助理面色变化,声音有些急:“先生,您明知道,我跟着您,不是为了这个总助理的位置......”
钟离渊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起伏,说下去:“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助理迟疑了很久,才红着眼眶,追问:“先生,医生不是说过,只要您积极治疗,不会有事的么,属下斗胆一问,先生这么做,可是、可是不想治了......”
钟离渊的脸色终于冷了:“你越界了。”
助理红着眼,瞬间就跪在钟离渊面前:“先生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小澈少爷着想,先生还要看小少爷成年娶妻,还要看小少爷生子满月,属下求先生,回夏国继续接受治疗!”
钟离渊彻底怒了,他摸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砸在地上:“我不需要你提醒我!给我滚!!”
助理红着眼,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请先生三思!”
“好啊,现在,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么。”钟离渊怒笑了,他盯着他:“好!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直守在门口的保镖便走进来,立刻按照钟离渊的命令,将他的助理带走了。
房间内只剩下钟离渊一人。
他重重坐回沙发里,脸色苍白,手掌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他迅速摸出口袋里的药,吃了两颗。
过了许久,他才平静下来,脸色也重新恢复血色。
甚至没有休息,钟离渊便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开始翻看今天落下的工作汇报。
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想着,只要他多工作一天,便可以给她多存些积蓄。
未来,她如果还想再嫁人......钟离渊握着鼠标的手细微颤抖了一下,神色释然,他只希望她幸福,其他的,他不想奢求。
酒店之外。
被请出去的助理双目通红,他盯着酒店已经关闭的房门,没有犹豫,大步朝着对面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
从当年,惊语小姐离开夏国,他们总裁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半条命都没了。
医生说过。
先生的病症,是心病。
心结一天没解开,就一天不见好。
今天。
就算是拼着彻底惹怒钟离先生,他也要去找惊语小姐说个明白!
只是,他甚至还没走到马路对边的医院。
钟离渊的两名保镖,就将他再次拦住了:“夏时安,你一定要违背钟离先生的意思么。”
夏时安,是这名助理的名字。
他的眼神也跟着沉了沉,讽刺对方:“至少我是真心为了先生,不像你们,只看钱。”
面对讽刺,两名保镖满不在乎,并没有因此动怒:“主子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谁也不比谁高贵。”
“夏时安,你死了这条心吧,除非有先生命令,否则,今天,你哪都不能去!”
......
欧洲。
另一座,被公认为时尚之都的城市内。
医院。
谢斐早就已经七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一条腿落在地上,一只胳膊也自然垂下。
病床上的蒋行舟已经恢复了许多精神,他盯着已经挂完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