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面孔,皇上忽然吼道。
眼前的静禾公主完全是沈氏年轻时的模样,眉目如画,即使不施粉黛也能艳压群芳,比身边堪比洛神的蓉妃还要美。
他又看了眼旁边泪眼婆娑的沈氏,完全看不出年轻时的模样。
一瞬间,有些动容。
“皇上,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旁边的蓉妃看到有些端倪,温柔说。
皇上愣了一下,背过身去,冲侍卫摆手,示意拖下去。
“你也下去吧!”这一句对蓉妃说。
.......
离大婚之日还有两天,沈氏屋内依旧冷冷清清,五日前送来的红绸原封不动放在桌子上。除此之外,房屋内并无其它不同。
礼部和钦天监准备的嫁妆两人从未过目,只知宫中传言,价值不菲,是历来公主出嫁里最豪华的嫁妆。
周静禾知道,这是皇宫给陆家的排面,和她毫无关系。
深宫之中,无权无宠就会被所任有看不起。幸运的是也不会有人将她们置于死地。
这也是他们能在深宫中生存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五日里,无一人贺喜,原本欺辱她们找乐子的嬷嬷丫鬟,也因为忌惮陆家的权势,不敢在这几天惹是生非。
原本以为直到大婚当日能和母亲过两天安生日子,可生活并不让她如愿。
“淑怡公主嫁到。”
尖锐的嗓音响起,听的屋内人心头一紧,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淑怡公主已经走进屋门。
淑怡公主,宫中最受宠的嫡公主,也是柳少清的赐婚妻子。
周静禾素日与她并无交集,为了在宫中活下来,更不敢招惹她。
如今她突然到来,周静禾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见到公主,还不行礼?”
旁边的侍女捏着嗓子命令,就在周静禾愣神中,侍女一步走到她身后,硬生生踹向她的小腿。
恍惚中,周静禾咚一声,跪在地上。
这一跪,床榻上上的沈氏被惊的翻身坐起,急忙去扶周静禾,离她还有两步之遥,被突然伸出的一只脚绊住,整个人跌坐在地。
“娘!”
“夫人!”
周静禾和甘草的声音同时响起,揽住跌坐的沈氏。旁边的嫡公主故作惊讶,“沈夫人怎怎么这么不小心?”
愤怒一瞬间涌上心头。
她为什么欺辱她的母亲!
周静禾噌的一下站起来,直直盯着她的眼,扬手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对方人多,眼疾手快拦住了周静禾。
“按住她!”
一声命令,旁边的侍女涌上来,踹在她的腿上。
“大胆静禾,目无尊长,以下犯上!”
“该当何罪”
旁边的沈氏和甘草见状往这边爬,也被侍女按住,三人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嫡公主这才不紧不慢走过来,捏起她的下巴,冷冰冰开口。
“不服是吗?恨我?恨我抢走了你的人?”她盯着周静禾的眼睛,趾高气昂,一字一顿,“你永远都没有机会翻身!”
听到这话,周静禾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她一生谨小慎微,隐忍度日,凭什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疯狂的想要挣脱周围的压制,向着前方扑过去,用尽了全部力气,也没有成功。
“你最好想清楚!”
“我以后必定‘好好’照顾沈夫人。”
她挑眉一笑,周静禾却顿时安静下来,母亲是她的软肋,就算她离开了皇宫,可她的母亲还困在这里。
她的母亲无依无靠,以后会发生什么,都是这些人一句话的事。
“既然静禾公主也觉得自己有罪,就在这里跪三个时辰。”说完,她提步往前走,还不忘吩咐道,“牡丹,你在这‘照顾’着静禾公主,若公主有一点闪失,我拿你试问。”
“是。”侍女牡丹应和。
夜幕降临,月上西稍。
牡丹计算着时辰离开,沈氏同甘草一起扶起周静禾走向床榻边。
起身时,一个踉跄,想好有身旁的两人将她扶着。
见状,沈氏又红了眼眶。
“可怜的孩子,都怪为娘无用。”
周静禾忍着痛,抱了抱沈氏,宽慰道:“娘,是女儿不孝,没能力在身边照顾您!”
沈氏摇了摇头,眼眶含着泪,“娘不怪你,倒是你,以后要保护好自己。”说完,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冲旁边的甘草点了点头。
只见甘草从柜子里翻找一会,拿出一块帕子。
帕子有些陈旧,鼓鼓的抱着什么东西,甘草面色严肃,将帕子递给沈氏。
帕子没有打开,沈氏将它放到周静禾的手心,是一大一小两个瓶子。
“此毒名为渗血丸,世上仅有一瓶,解药也仅有一份,服用此毒者,毒性会慢慢渗入血液,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异常,三月之内若无解药,则会取人性命。”沈氏眸色一顿,认真道,“中毒者若取你性命,便无药可依,只能等死。”
听到这话,周静禾心下一沉,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陆京野若中此毒,陆家便不敢伤她分毫,若得陆家庇佑,她的性命就暂时安稳。
可陆家,真有这么好掌控吗?
这样想着,她听到母亲继续说:“静禾你记住,宫墙之内命不由己,出了皇宫,你是公主,没人有权利伤你。若是遇到了危险,保护好自己,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听到这话,周静禾认真点了点头。
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想到这,她心里一紧,现如今又有一个新问题出现在她脑海中。
她可以四海为家,可她的母亲又该怎么办呢?
如何在这深宫中生活下去?
忽地,她眸色一顿。
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