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泠和芸夫人正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下了,随着而来的是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了?”芸夫人对外面的思月问到。
“回夫人,前面似乎出了什么事,马车过不去了。”思月进到马车内回话。
“娘,你就在里面坐着,我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说完,纪泠便掀开车帘跳了下去。“果然,该来的躲也躲不掉啊。”她一边悠哉悠哉挤进人群,一边在心里想着。
她本不欲再招惹令朝,也不知自己为何就下了马车。她本想看上两眼就走,不料令朝竟突然朝她这奔来,死死拉住她的衣袖。“求这位小姐帮我,我真的没有偷他的钱!”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言辞恳切,还给她下跪了,纪泠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她试着把自己的衣袖从令朝手里拽出,结果衣袖竟纹丝不动。“他是料定了我会帮他,所以提前练武了吗?这小子太狡猾了。”
眼看周围人声音越来越大,起哄的越来越多,她只好走上前,对那位丢了钱的,少爷打扮的人说道:“定国公之女纪泠,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其实她知道这是户部侍郎的长子郑潇,陪祖母来上香的路上被令朝撞到后钱袋丢了,便认定是对方偷的。这是她第二次看这出戏,早已知道偷钱袋的人其实是郑潇身边的小厮。
“郑潇,字云清。今日之事还请纪小姐莫要插手。”
“我非是要把他带走,而是提醒郑公子一句,若想找到钱袋,不妨查查身边的人,比如你被撞摔倒后扶你起来的小厮。”
郑潇也不傻,听她这么说便立刻反应过来,当即让人搜他的身。
果然钱袋就在那人身上,郑潇也不好意思起来:“是我错怪这位小兄弟了,愿意道歉赔偿,也多谢纪小姐提醒。今日陪祖母出门已耽搁许久,若无他事我便先行一步了。”说罢郑潇对二人行了礼,回身离开了。
纪泠本也打算离开,离令朝越远越好。她并不想复仇,只想保家人平安。婚约之事的确是自己爹娘的错,令朝妹妹的死也令她无比愧疚。可他设计弑父后假死脱身,又在易容后混在难民中间重新登了户籍,害死自己一家的行为就是对的吗?令朝口中的就是真相吗?她若可怜令朝,谁能可怜她?谁知令朝竟又扑过来,求她好人做到底,把自己带回去,让他做什么都行。
纪泠思绪本就很乱,听他这么说更是心烦,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把他丢在外面的话他还不一定要做些什么,不如留在自己眼下随时监视。”想到这,纪泠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唤来两个护卫把他送回府,还特意叮嘱二人看好令朝,别让他做什么,一切完毕后便回到了马车内。
“娘,我回来了,没什么大事。”一进马车她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一个小孩被人错怪偷钱,我帮了个小忙,让人把那小孩带回家安排个差事。”
“此事不可大意,回去后让你爹查查他的底细,若无问题再留下。”芸夫人对纪泠说到。
“没用的,什么都查不出来,不然之前种种就不会发生了。”她心里虽这么想着,却没表现在脸上,反而笑着对芸夫人说:“娘,我知道了,那咱们赶快去上香,接爹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