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两人找到一间空教室，周一到周五晚上补一小时的理化，周末再去图书馆不补习。
今天是补习第一天。
宋双站在空教室门口，看着顾柏令已经在里面坐好了。
她拿出小镜子，仔仔细细的照了照镜子，才满意的进去。
“我来了。”
她看到属于她的凳子已经被拉开。旁边的人不冷不淡的抬眼看她，随即收回目光。
她坐好，打开书包，看到了今天刚发的物理卷子。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她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袖，把物理卷子摊开。半页的红叉，格外的刺眼。
“来来，你教教我呗。”她把声音放轻。
他闻声，拿过她的卷子，她紧张的看着他的精致侧脸。
他始终是淡淡的表情，翻来覆去的看着她的试卷。
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从哪开始？”
他终于停止翻动试卷，放在桌子上，连试卷边上折起的小角也细细压平。
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卷子，声音比平时笑了很多：“第七题。”
他看了一眼，拿起旁边的中性笔，给她先念了一遍题目：“求B从半圆弧轨道飞出后落到水平面……”
他的声音低低的，清润又低醇。
她不由得想起物理老师带着口音的声音，每次一上课就像是念咒催眠一样。
他的声音一停，然后定定的看着她。
“宋双。”
她走神被抓包，顾柏令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悦。
“对不起。”宋双自知理亏。
他有些生气。
是她拒绝了他。
是她说要向前走。
可她却在第一天走神分心。
明明，他也在为他们之间努力。
他沉默了一会，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宋双摆正心态，认真的听顾柏令讲题。
“听懂了吗？”他用笔轻敲桌子。
“嗯嗯。”她顺着顾柏令的思路很快的弄懂了题目。
等他们讲完从学校出来，天已经很黑了。
冬天的夜晚就是这样，来的早，星星也很少。
宋双喜欢走人行道上的小台阶，她对这种颤颤巍巍的感觉欲罢不能。
她一出门就踩上去，一边走，一边扬起脸看天空。
“看那颗星星！”她激动的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还伸手拍打顾柏令。
顾柏令停下脚步，靠着人行道往她那里站了站，随后抬头看去。
“看到了。”
亮闪闪的。
“你想不想要？”
“……”
宋双见他不说话，只是抬着头看着天空。
“来来，你想不想要？”
她又问了一遍。
“想。”他插着兜，站在原地，一脸无可奈何。
他真败了她了。
“想要是有条件的。你想想，要拿什么和我交换。”她引诱着他。
她站在小台阶上，比平时高了一些，微微踮起脚，可以看到他的头顶。
她想摸摸。
手感一定很棒。
她的视线下移。额头。眉毛。眼睛。鼻梁。
最后眼神定在他紧抿的嘴角。
他似乎在很认真的想。
他似乎没有什么能和她交换的。
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和满脑的知识。
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但他也很配合他，很诚实：“我没有能和你交换的东西。”
宋双歪着头看着他，眸光流动，笑着说了句：“有啊。”
“什么？”他很意外。
“来来呀。”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柔软的嗓音，是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他很意外，好看的脸上出现迷茫后又恍然大悟。
她在耍他。
既然她耍他，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
他张了张嘴，停顿了一下，似乎再斟酌用词,而后才慢慢吐出。
“嗯。”
这下意外的人轮到宋双了。
他就这么配合她？！
而且还这么顺利？！
她的大脑宕机了一会，随后回过神来。
她很想在听一遍，但她不敢再问一遍，害怕他反悔。
她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找到一个小盒子：“给你。”
他皱起眉头，有些怀疑，但是顺从的接过。
“打开看看。”宋双看他久久没有动作。
他闻言后打开。
里面是一个星星形状的塑料钥匙扣，里面还有印着二又的小照片。
宋双本来是想当自己照片的，但她不想让顾柏令觉得自己这么自恋。也想放顾柏令的照片，但是他一定会觉得很别扭。
那就放二又好了，反正二又又和她差不多。
四舍五入，那就是她。
“可爱吧。”她嘿嘿嘿的笑道。
他拿起钥匙扣，细细摩挲着：“嗯。”
“我帮你别上。”宋双说着，想伸手去够。
顾柏令下意识的一闪，她的重心前倾，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她赶紧闭上眼。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她撞上了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鼻尖上，她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她能听到她的心跳。
她睁开眼，撞上了他温柔含笑的眼眸。
太近了。
她看着他红润的嘴唇，不仅腿软了起来，心脏也狂跳不止，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美色当前，岂能驻足？
她咽了咽口水，定定的看着他。
好想亲……
“这也是条件之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