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温御收了禹辰。 金属撞击的声音乍起乍落,御书房里仍然静的可怕。 罗生受不了这种气势压迫,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 尊守义实在没想到对面那三个人如此有城府,城楼处剑拔弩张且两位皇子处于劣势,怎么看着急的都不该是他。 于是尊守义便也不说话,微笑着看向对面。 门外,一直没有听到声音的李世安恨不能把窗户捅破。 “李公公在看什么?” 李世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回身正要呵斥却见来是蜀王,“蜀王怎么在这儿?” “皇上有话要传尊守义。” 蜀王不知尊守义是谁,他只是接到皇上密旨才会出现在城楼,包括余下那几个老宗室皆如此。 李世安刚好想看里面情况,“尊老,皇上有密旨。” 吱呦— 罗生从里面走出来。 “老王爷只管告诉老奴。” 蜀王微皱眉。 “蜀王只管告诉他。”李世安提醒了一下。 蜀王朝里面瞧两眼,遂开口,“萧臣想要再等一个时辰,允还是不允。” 李世安,“……” 密旨就得秘密说! 这下好了。 罗生拱手,“老奴收到了。” 蜀王随即走下阶梯,“本王在 待罗生回到御书房,李世安朝里面瞄两眼,别的他没注意,尊守义从龙椅上走下来了。 殿门闭阖。 对面三人依旧没有说话。 尊守义沉默数息,“魏王殿下想等一个时辰,三位觉得他凭什么以为老朽会答应他?” “你是谁。”战幕答非所问。 与周帝不同,这一刻的尊守义可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他微微蹙眉,“军师不分轻重缓急?” 战幕冷冷看着他,不再说话。 温御一经也都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尊守义沉下一口气,“老朽送到军师手里两张字条,城楼,皇宫,倘若军师猜中,便该赶往城楼,而不是来皇宫。” 这时温御冷笑了一声,特别大声。 到底是尊守义先忍不住了,“三位若是这般,我们没有谈的必要。” 这时一经开口,“依你之意,军师想见的人是皇上?” “若你三人能见到皇上,有七分可能会说服皇上不与两位皇子为难。”尊守义就是这样算计的,“偷袭兵营虽然你们猜对,但这一次……” “我们见皇上做什么。” 温御嗤然一笑,“我们想见的人是你!” 尊守义皱紧眉,有些不可置信,“军师不分轻重缓急吗?” 战幕冷冷看着眼前老者,论年纪,他二人似乎不分上下,但仔细看自己应该年轻一点儿。 论长相,他自认比不过一经,剩下的谁都比不过他。 ‘剩下的’特指围绕在先帝身边那些叽叽喳喳。 论智慧,他若是占得尊守义那样的先机,必定能叫眼前这个老东西跪在他面前恸哭求饶。 尊守义看出战幕的坚持,“我是谁真的很重要?” 战幕仍然没有说话。 见战幕如此执拗,而外面蜀王还在等消息,尊守义叹了一口气,“我是谁……我是你们根本不知道的存在。” 见三人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尊守义倒也不吝啬,“先帝最大的本事就是知人善任,他可以给予一个人在擅长领域里的最大自由,如军师,老朽知道当年平州,寒山谷一役军师并没有绝对把握,然而皇上却把所有决定权全部交给军师,并且愿与军师共同面对生死,可你知道么……” 对面,战幕记得尊守义说的两场战役,的确险象环生。 “只要皇上点头,我可携鹰卫护佑先帝突破重围。” 鹰卫? 温御跟一经不由看向战幕。 战幕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什么是鹰卫?” “罗生。”尊守义淡然唤道。 罗生点头微微抬起手腕,翻转间殿顶一根横梁倏然裂开。 温御冷笑,“本侯也能……” 未及他音落,殿顶接连发出横梁裂开的声响,三十三根横梁皆危。 如此浑厚的内力修为,温御轻咳一声,“本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先帝说过,温侯鬼点子多,行兵打仗贵在出奇制胜,是以不管温侯在两军阵前做出什么举动,哪怕抗旨先帝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尊守义见对面三人不再说话,继续道,“鹰卫由九个武功极高的人组成,尊某得先帝赏识,为鹰卫之首。” 战幕暗暗咬了咬牙,“谁可作证?” 尊守义忽然笑了,“作证?军师要什么证明,我们存在的证明?” 见尊守义看过来,温御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怕尊守义说出遗诏跟密令的事,一经也意识到这一点,略显忐忑。 尊守义轻轻呼出一口气,“鹰卫是先帝圈养的暗卫,如何能轻易叫人知道。” 见战幕不信,尊守义又道,“军师还记不记得三十年前您与北越赵王那一战?” “寰州一役?” 温御也想起来了,“北越主将赵术。” 战幕点头,“赵术善列阵,那一战我们打的辛苦,但未输。” 尊守义承认那一战是没输,“没输的原因是军师以身为诱饵,陷入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