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厮聚集地。
祁天宝看了眼曲桃娘的常用摊位,她今日不在。
穿过马蹄巷,终于到了扶柳街。迎面就是一栋两层赌坊,外头挂着一条蓝布帘、一条白布帘,白布帘用朱笔画了个圈,写了个赌字,里头吵吵嚷嚷的让人脑仁儿疼。
隔壁的楼比这赌坊更气派些,红底金边的牌匾上刻着“艳春楼”三个大字,不过大门紧闭,像是没营业。祁天宝一想也是,即便古代管制制度不够严苛,也没有大白天就明晃晃地出来拉客的道理。
这条街上有青楼,必定有胭脂铺。果不其然,祁天宝没走多久就找到了一家胭脂铺,规模看着还不赖,是两个俗文堂的大小。
掌柜的还是男的,不过里头选胭脂的多是姑娘。
“掌柜的,您这儿有擦手的吗?”
掌柜的闻言抬头,模样甚是年轻,看起来与祁天宝的年纪差不多。
那小子打量了一下祁天宝的穿着,笑了声道,“今日天冷,手上有伤口吗?”
祁天宝摇头:“没有皲裂,就是稍微有点糙。”
“客官想是心疼娘子吧,”掌柜的笑着点了点头,找了个小厮领着祁天宝去了里间,小厮一面走一面调侃,最后从最里头的柜台上挑了一只白瓷胭脂盒,“您看,这是咱们店中等价位的手膏,用的是上等的白瓷,看这光泽、这亮度,晶莹剔透的不是?”
“多少钱?”祁天宝打开闻了闻,香得刺鼻。
“这个不贵,一两银子。”
祁天宝怀里的三串钱都跟着他的心寂静下来:“能便宜点吗?”
那小厮见他没直接走人,眉飞色舞道,“当然能。您这般心疼娘子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哩。我给您算个贱价,八钱。这个价真买不到这么好的手膏,不信您沿着扶柳街去问……”
祁天宝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思罢,他放下小瓷碟子就往外走。
之后他又陆续逛了几家胭脂铺,最便宜的只要五十文。但他试了下,感觉没什么用,不过是留个味儿在手上罢了。
眼看着就要到申时,他决定先往皋山村走。穿过好几条巷子后,一股药香忽地传进他鼻子里。他一拍脑袋,这玩意儿本就该算作药,他怎的净往胭脂铺里头钻了。
去药铺里一问,大夫面无表情地问了症状,道:“不严重,抹点手膏就成。瞧你那样也用不起羊脂的,用点杏仁儿的算啦。”
祁天宝还就不信这个邪了:“羊脂的多少钱?”
大夫:“一两五。”
祁天宝:“来点中药的。”
大夫:“二钱。”
祁天宝:“也不便宜呐?”
大夫:“里头有狗脂。”
祁天宝原本还想还价,不想被那老大夫一口回绝。越是这样他越放心,说明东西没问题。
那一小盒手膏做得不似胭脂铺里的那般华贵,外头只是个深棕色木盒,里头有一层雪白的手膏,看着很厚实,闻起来有一股药香。
他爽快地付了钱,揣着东西往皋山村走。一路上唱曲儿逗鸡,勉强逗着乐儿回去。
还没走到家门口,村子里的大婶见了他就凑上来,“哎哟天宝,你咋才回来啊,你家正闹得狠呢,还不回去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