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了。
第九楼,她来来往往几百回,偶尔也公器私用,给自己拍拍灵宝,给同门带带东西,倒是让她在宗门的人缘越来越好。
可惜星移斗转,人走茶凉。
道然真人陨落之后,第九楼的那间雅间也便物华天宝堂收回,改为花钱才能入驻的地方。
聂纯收回思绪,买了张第五楼的券。
分配的灵侍,是个斯文俊朗的年轻男子,他端着一盘玉筹牌,领着她们上了五楼的独室。
待放下门边的垂帘,侍弄好茶水之后,灵侍温和有礼地按照堂中话术,向她们介绍了自己:“我叫无言,知无不言的无言。二位客主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差使;若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尽管问。”
话术很卑微谄媚,可他说出来,全然没有这样的味道。
聂纯淡淡颔首,道了一句“有劳了”,便再无其他言语,转手拿起案上的闲书观阅了起来。
无言见此,静静地退至门旁,眼观鼻,鼻观心。
他在物华天宝堂待了六七年,算是个老手,每年每月,见过得、服侍过得贵人,不知凡几。
他是从第九层被贬下来的当差的。
乍一看她们二人穿着虽不甚显赫,也不摆出任何架子,但明显能感受到聂纯的境界,不啻于如今常出入第九层的那些尊者。
作为一名优秀的灵侍,无言从来不做趋炎附势狗眼看人的谄媚之事,便是对着聂纯,也只是按规矩如常对待。
……
拾金自从进来之后,就一脸好奇,和聂纯说过之后,她掀开了帘子,跑到走廊上,靠在围栏打量四处。
巳时正,金钟响起,物华天宝堂拍卖场的主事姑姑月常盈飞上浮台,笑着宣布拍卖开始。
月常盈身姿高挑,着杏色抹胸,素白绫裙,外罩宝相花纹织银白色长衫,一支银色楼阁簪挽起高高的流仙髻,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脖颈,配上一条珍珠项圈,素净典雅,好似月中嫦娥;其臂挽轻纱,腰饰白玉带环佩,一步一动,清泠脆响,很好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她站在浮台中央,娓娓道来今天的拍品。
无言静静聆听,等听到‘玉烧冰配方’时,才向聂纯一揖,“客主所需‘玉烧冰配方’,为第八件拍品,大约在一个时辰之后开拍。”
聂纯端了一盏仙茗轻呷,“我还没和你说过我想拍玉烧冰,你怎的就知道了?”
“客主在柜台前登记时,我看到了。”
聂纯这才仔细看了无言一眼,他着墨色轻衫,同色发带高束发髻,眉如墨画,眼凝安和;似砚台似墨玉,清雅无双,一身的书卷气。不说话时,他垂着眼帘,盯着地面,但始终昂首,站姿笔挺,不曾低一下头。
这是个颇有风骨,又很细致的人,比她见过的五楼的灵侍都要特别,特别的与这层楼格格不入。
她纳闷道:“月常盈看走眼了不成。你这样的,分明该待在九层楼。”
无言俊朗的脸庞,微微有些讶然,不卑不亢道:“月主事慧眼如炬、掌事分明,她不曾差别对待过堂中任何一个灵侍。是我做错了事,这才从第九楼贬了下来。”
这下换成聂纯惊讶了,他还真是高阶灵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