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朝着领台走去,他的身边漂浮着代表黑伯爵的石板。 一边走,安格尔也和黑伯爵说了他的一些推测。对此,黑伯爵也是认可的,这里既然如此接近地下迷宫深层的魔能阵,那么当初建造者的初衷,绝对不单纯。 这个地下建筑肯定存在着隐秘,只是不知道还在不在,有没有被岁月摧残枯朽? …… 领台不算大,也就十米左右的长宽,地板中间的最前方有一个凹陷,从凹陷的形状来看,这里曾经应该放置过一个细柱撑着的置物台。 这也是很教堂的装饰。 教堂的置物台,一般被称为“讲桌”,上面会放置被神祇祝福的宗教典籍。宣讲者,会一边翻阅典籍,一边为信众讲述教义。 而教堂讲桌,就是单柱的置物台。 这似乎再一次证明了,这里曾经是一个宣讲者进行演绎的舞台。 只是时光流逝,如今,置物台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个凹洞。 而多克斯,此时就在这个凹洞前蹲着,似乎在观察着什么?时不时还伸出手指,往凹洞里摸一摸,然后放到嘴里舔一舔。 “味道好吗?”安格尔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多克斯没好气的白了安格尔一眼:“好不好,要你自己尝尝才知道。” 安格尔自然不会做这种事,而且他已经用精神力探察过了,凹洞里没有机关、没有纹路、也没有任何超凡痕迹。有的只是一些尘土,他可没兴趣啃大地。 “有什么发现吗?这个凹洞,是让你联想到什么吗?”安格尔问道。 多克斯沉吟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发现,你注意到了吗,这个凹洞的最底部有一点黑斑。” 安格尔点点头:“这应该是污迹吧?” 多克斯点点头:“的确是污迹,但不是一般的污迹,它里面混杂了一些魔血。” “魔血?你确定?”安格尔再次探出精神力进行全方位的观察,可依旧没有感觉到魔血的波动。 “我之前不太确定,但我刚才尝了尝味道,我的血脉有极其细微的涌动,这是遇到其他魔血时的反应。”多克斯顿了顿:“否则你以为我没事干,跑去舔这东西?” 多克斯虽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但安格尔还是有些疑惑。他转头看向黑伯爵,他拥有最灵敏的鼻子,不知道能不能嗅出点什么来。 其实不用安格尔问,黑伯爵已经在嗅了。只是,距离凹洞只有几米远,他却没有闻到丝毫血腥的味道。 没办法,黑伯爵只能操控石板靠近凹洞。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黑伯爵几乎把自己的鼻子都凑进凹洞里,才隐约闻到了一丝不对劲。 “的确有点点奇怪的味道,但具体是不是魔血,我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曾经应该存在过超凡波动。”黑伯爵话毕,漂浮起来,用怪异的眼神看向多克斯:“你是怎么发现的?” “整个领台就这个凹洞最可疑,我肯定要多看看啊。这不,仔细观察后,就发现异样了。”多克斯说的时候,颇为得意。 安格尔和黑伯爵的鼻孔对视了一下,默默的没有接腔。 领台上的凹洞是比较显眼,但还没到“可疑”的地步吧,而且这里是宣讲台,有讲桌不是很正常吗。至于凹洞里的情况,精神力一扫就能看完,多克斯居然还蹲在这里研究半天。 这明显不是正常的行为吧? 肯定还是灵感在无意识的指引着他。 安格尔在心中轻叹一句“真是好命”,然后便装作认同道:“的确,这个凹洞最可疑。但是,就算发现了魔血,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 “还是说,往这凹洞里注血,会出现变故?” 多克斯虽然第一个发现了不知多少年前的魔血残余,但他此时也和安格尔一样懵逼着,不知道这个“线索”该怎么利用。 在一阵沉默后,多克斯提议道:“要不,先确定这个魔血的种类?” “这个提议不错,可惜我完全感觉不到魔血的味道,只能靠你了。”安格尔看向多克斯。 多克斯挠了挠头发,一脸无辜道:“别看我是血脉巫师,但我血脉很纯粹的,没有接触太多其他血脉,所以,我也分不清是哪种魔血。” 别看多克斯话说的很漂亮,但真正的内核意思是:我穷,没见识。 血脉侧巫师对超凡血液的感知与判定,绝对是远超其他架构的巫师,正常培养起来的血脉侧巫师,都会尝试多种血脉与己身契合程度,多克斯没走这一步,只能说他运气好,或者……单纯的穷。 穷到没有见识过太多的魔血。 多克斯没办法判断,安格尔只能看向黑伯爵。 黑伯爵摇摇头:“我只是嗅出了古怪,但没嗅出魔血的味道,所以我也无法判断。” 听到黑伯爵这么说,安格尔和多克斯都微微有些气馁。 不过,前一秒还在摇头的黑伯爵,突然话锋一转:“虽然我无法判断,但我会一门叫做‘共享感知’的术法,如果以多克斯作为主体,我们都能感知到他的感受。这样,应该可以判断魔血的种类,不过,这就要看多克斯愿不愿意了。” 多克斯一听到“共享感知”,第一反应就是抗拒,哪怕他只是流浪巫师,但身上秘密还是有的。如果被其他人感知到,那他不就连底牌都暴露了? 正当多克斯要拒绝的时候,黑伯爵又道:“你作为主体,可以控制我们感知的范围,无须担心我们感知到其他东西。” “而且,一个正式巫师、且还是血脉侧巫师,体内信息之庞杂,尤其是血脉的信息,我们也不可能随便感知,要是有错误或者极端的观点,甚至会对我们的知识结构产生冲击。” 多克斯其他话没听进去,倒是捕捉到了关键要素:“什么叫做错误或者极端的观点?我的知识底蕴是实打实的,不可能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