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摊坐下,等待上茶时,旁边一桌的客人交谈道:“这薛家的小女儿真是一点也不矜持,你看看,为爱出走多少次了。”
“可不是吗,也不知杨家的公子对她下了什么迷魂药了。”
“别说,我见过杨家公子一回,人长的确实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举止言谈那都是我们城内无人可比的。也难怪薛家小女儿会如此心羡了。”
连江听着,觉得无趣,都是一些大户人家的家事,一位还未及笄的姑娘,看到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心动也纯属自然。
客人又继续交谈下去:“不过说真的,这薛家的发家史,可真是教人不得知,本不过是督城的一户小人家,却在九年前,一跃成为督城的大户之首,也真真奇怪。”
“有何奇怪?杨家和薛家,也正是在九年前才开始有关系的,要说薛家能像今日如此阔达,也是靠杨家的帮助。”
融景头轻轻一撇,连江便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了。为了让融景听得更加仔细些,他对融景点点头,向她示意。二人皆起身,走向旁边,欲与客人交谈。连江笑道:“兄弟,你们口中的故事,小弟我很感兴趣,不知小弟能否以今日的一壶茶,换取兄弟的讲述?”
融景穿着淡黄色的衣裳,连江则穿着白色的衣裳,俊男靓女,总能讨人欢喜。客人见了也是心生欢喜:“行啊,来来来,坐!”
当茶小二将二人要的东西放到客人桌上时,二位客人才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说起来,这薛家早年间也同我们如此,做着劳苦劳累的活来养家糊口,日子也就如此了。直至某日,杨家夫人带着杨家公子来到了督城,据说是来游山玩水的,大富人家果真是闲情逸致。”
“后来啊,杨家公子走丢了,被薛家老爷捡到,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小摊上,还做了一碗面给他吃。而杨家夫人见此,心存感激,便给了他钱财,让他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饭馆,也好摆脱风吹雨打的摊贩生活。”
“不过说起来,杨家老爷那消失已久的姐姐,在此事不久之后,在督城出现过一次。她长什么样子,不得知。”
融景一听,心觉奇怪,便问:“不得知?”
“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督城平日里人来人往,见过谁,有谁来过,若非是大户人家,亦或者长住于此之人,我们是记不住的。”
“我们知道此人出现,也是在薛家茶楼建起之后的事了。那时,正值薛家开业前几天,杨家夫人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气势汹汹,我们都以为是薛家得罪了人家。其实啊,是杨家夫人来问话,说是听说她夫家姐姐在此地出现过,有无此事发生?薛家哪里知道人家长什么样子,便道:‘未知。’此事才了结。”
融景心疑,又问:“杨家老爷的姐姐和杨家有什么过节吗?”
“这谁知道呢?我还听说啊,杨家老爷的姐姐出现之时,带着一位长得冷峻非凡的男孩子,还有一位脏兮兮的女孩子,年龄都不大,大约八岁九岁。”
融景一听,手颤了颤,连江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犀利,展出的温润如玉在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他又恢复了在外人面前那潇洒的样子,便道:“故事很精彩,在下谢过二位能抽出时间来为我们讲述陈年旧事。今天二位的茶,由在下请了!”
“公子爽快!”
连江付了茶钱,便带着心神不宁的融景到就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融景到房内之后,连包袱都未放下,便连忙问道:“师兄,他们说的,可是,可是师父?”
“怎么会?你忘了师父常年在山上练功了?若不是因为你,她不会下山的。”
融景不信他的话,还是继续问道:“可是,那人说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童,冷落非凡的是你,脏兮兮的是我,岁数还相似。”
连江道:“你先冷静。这大千世界,一天之内发生的事情数不胜数,街道上的乞丐每天还都做着同一件事,那就是乞讨。就算,那人描述的场面和我们有太多相似,类似情况有太多,你又怎么能确定那就是师父?雨儿,师兄教过你这么多,就是希望你在着件事上不要想太多。如果有关于那段陈年往事浮出水面的风声,我也会陪着你慢慢一究到底。”
融景无言,心觉那是师父不会错,可又究不出证据。看着连江笃定的样子,怕是再怎么驳回他的观点也是徒劳,她也只好作罢:“师父应是不会与寻常人家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