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瞥了眼外面相谈甚欢的两人，撇撇嘴，没想到程慕挺讨长辈欢心。不仅李成君女士已经被他攻略，她爸看他已然像看亲生儿子一般。
“妈，你还没给我小姨父外甥女的联系方式。”
“哦，我忘发你了，你小姨夫上周就给我了。”林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最近忙过节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等会儿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林落用干毛巾擦着林母递来的湿淋淋的碗，应道：“嗯。”
“对了，你去B城培训的事确定了没？”
“定了，寒假第一周去，我回来就去给那小姑娘辅导雅思，要是小姨夫问起，你就和他说一下。”
“哎，看来这个寒假你就忙喽。”林母回头心疼地看了眼女儿，作为一名二十多年的老教师，她深知寒暑假对于老师的重要性。但若是不还这个人情，确实心里也过意不去。
“没事，辅导能有多累，我在英国待过一整年，你放心，保管不让您出丑。”
“你这丫头，我是怕你出丑吗？我是担心你身体。”顿了会，又问：“你上次感冒，后来是喝了梨水吗？”
“没有，程慕买了枇杷，炖的枇杷水，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林落舔了舔嘴，又忆起那一晚香甜的枇杷水。
她上次是第一次喝，以前感冒发烧，林母会备上冰糖雪梨水或者一勺枇杷膏。梨水她算是喝吐了，枇杷水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小慕是真不错，体贴你。”林母笑着道，透过厨房的移门缝隙朝外瞧了眼，又悄咪咪问：“你俩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妈。”林落吓得差点把手中的瓷碗摔地上，无奈道：“我这刚结婚一个月，你这合着催完婚就催生，不带歇的呀。”
“我不是催，也就问问。不过你平常别乱吃那些避孕药，那些玩意伤身体，该做的措施让小慕做。听见没？”
林落红了一老脸，和她妈在厨房讨论闺房之事让她莫名的羞耻，她干脆没理林母。但林母可没打算放过她，看到她耳根泛红，还嘲笑她：“嘿，多大人了，和你妈来害羞这套。”
林落加快手上擦拭的速度，将碗放进橱柜里，就跑出了厨房。
回去的路上，程慕好几次转头去看林落，发现她都在出神，好奇道：“你和妈说什么了，从厨房出来就不对劲。”
林落听到他的问话，不好意思地绞着手，装作没事回道：“没什么，说辅导雅思的事呢。”
提起这事，程慕想起他在美国出差时，林落在微信上说过。不过这事是她私事，他不好多嘴，但多少舍不得她这么辛苦，关心问：“大约辅导多久？总不能一整个寒假都奉献进去了吧。”
林落听着他愤懑不满的语气，笑了笑，“瞧不起谁呢，顶多半个月，我一定结束任务。”
“半个月？那你半个寒假就没了，到时再走走亲戚，无缝连接开学。”
“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我这当事人还没说累呢，你们就啰啰嗦嗦的。”
不过林落虽然觉得程慕有些过于担心，但心里还是涌上一丝甜意。姑且当他是在关心她。
程慕一噎，得，他这纯属吃力不讨好。
元旦一过，学校里洋溢着一种复杂的氛围。高年级的学生早早结课，拎着行李，背上行囊，踏上归家的旅程。而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还在期末复习中苦苦挣扎，一个个艳羡地看着像放飞鸟儿的学长学姐。
而作为老师的林落，她这几天可谓是忙到创下今年新纪录了。连着加了三天班，她精神恹恹地靠坐在办公椅上。学校即将放假，她们学院三天两头开会，手上还要录入学生的期末成绩，她突然觉得李成君和程慕的担心合理化了。
工作两年，真是一年比一年繁忙，学校一连改了三次教师的放假通知。去B城的机票也一改再改，王可琪忍不住慨叹：“牛马人的悲惨啊，我现在后悔报名培训了。我恨不得一放假，就趴床上睡一周。”
周围的其他同事听到她的话，互相递了个很难不认同的眼神。林落笑道：“算了，我们还有寒假已经超越了很多牛马，忍忍就过去了。”
*
出发去B城的那天，是程慕一大早开车送林落去机场和同事汇合。此次去培训的团队共有五个人，皆是外国语学院年轻的老师。王可琪说只有她们这些年轻老师还愿意折腾，年龄大点的老师早就订好旅行的机票了。
除王可琪外，团队里的另外四人第一次见程慕，高大英俊的程慕让她们候机时多了话题，林落看着十万个为什么的同事们，心里骂了程慕千百遍，真是个招人精。
“林落，你和你老公怎么认识的呀，我还以为长得帅的男人已经灭绝了。”说话的是法语专业的李老师，听说这位李老师被家里逼去相亲数次，但她本人过于颜控，至今未相亲成功。
“家里介绍的，长得帅的还是挺多的，院里刚进来的袁老师挺帅的。”林落有意转移话题，幸好这位袁老师也是个话题中心的主，大家一时热烈讨论起来。
林落暗自呼了口气，王可琪瞧见，笑着低声道：“老公太好看，是不是也是一种负担？”
何止啊？程慕这位白马王子般的人物，光芒太盛，从小到大，不知照进了多少少女心里。
但他一点不自知的样子，早上出门前，竟然还叮嘱她，让她不要被小白脸勾走。
B城是典型的北方城市，室外天寒地冻，而通了暖气的室内温暖如春，对于林落这类手脚冰凉的人来说，暖气可以救命。一到四季酒店，她就被一股温暖包围，环视一圈，周围经过的人皆衣着单薄，仿佛在过炎热的夏天。
培训地点是国内一所知名高校，离酒店仅有两公里。参与培训的所有老师都住在四季酒店，学校第二天早上派一辆大巴车接上她们。
车窗被司机擦得锃光瓦亮，街边的景象清晰地透过玻璃跃入林落的眼底。B城的一切，像树、街道、店铺好似都蒙上一层古朴的滤镜，但这恰恰是厚重历史文化的体现。
十年前的林落非常向往B城，或者说她很向往程慕所在的城市。高三那年寒假，林落通过蔡晓儿听说程慕获得了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打算申请保送Q大。她辗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