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科总裁办公室内，程慕拧了拧眉心，这次出差并不顺利，change平台在美国上线后，问题接连不断。美国的技术部天天加班，但仍存在许多漏洞。他下午到达季城后，又去了公司加班开会。
陈南看着连轴转的老板，心疼地劝他回家休息，程慕想着本来说好的下午到家，现在已经迟到了四、五个小时。
他回家路上，瞟到一家正在关门的花店，沉思一瞬，下车买了一束玫瑰花。很快，花香充盈整个车厢，他侧头看了眼艳丽的花朵，想起花店老板说，这是圣诞玫瑰，长于严寒地冻的北方，越冷越娇艳。
其实他觉得林落不适合玫瑰，想到林落身上总是萦绕着茉莉花香，还是茉莉符合林落的气质。可惜冬天茉莉不开花，他只能用玫瑰来表达歉意了。
程慕一手捧着花，一手输密码开门，不知为何竟有一丝紧张，想来他确实没做过给女生送花的事情。以前和谢紫木谈恋爱时，谢紫木花粉过敏，他别说送花，去哪儿都要避开有花的地方。
在沙发上看书的林落听到门外传来的滴滴声，坐直身子张望，程慕长身玉立的身影进入视野，男人着一身黑色，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男人转身，她看清程慕左手拿了一束玫瑰花，眼里闪过讶异。
程慕没脱大衣，换好鞋后直接走向林落，把玫瑰花递给了她。林落愣了半晌，才接过花。此刻程慕近在眼前，她才发现男人头上挂有几滴小水珠，张嘴问道：
“外面下着雪，你没打伞吗？”
听见林落的问话，程慕想起方才看到花店老板关门，他没顾上拿伞，直接跑下车买了花。
“没事，只沾湿了一点。”程慕揉了一把头发，真诚道：“对不起，回来晚了。”
男人神色正经，眼神专注地望向她，林落摇摇头，“没事，你吃晚餐了吗？”
“吃过了，陈南点的外卖。你晚上吃的什么？”
林落侧头示意了下餐桌上的饭菜，她下午在家掏空了冰箱，做了四菜一汤，但程慕迟迟未归。
“怎么没有给我发消息，早知道回来吃个饭再去加班了。”程慕心中歉意加深，他没想到林落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等他。
“我现在有点饿，可以吃点。”程慕说着，朝餐桌走去。
“菜凉了，我去热一下。”林落连忙跟上，端起盘子放微波炉叮几分钟。
等程慕吃完饭，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林落看着男人，他瘦了，也憔悴了，黑眼圈挂在那双亮眸下，但这丝毫未影响他的帅气。
程慕放下筷子，注意到林落打量的眼神，笑道：“林老师这充满爱意的眼神，为夫有些承受不住。”
林落赧然地移开视线，起身去厨房找了个花瓶，然后将程慕带回来的玫瑰花拆开，剪根，插入灌有水的花瓶里。
玫瑰花香浓烈，她并不是很喜欢，但这是份心意，比花本身更重要。
程慕见她盯着花良久未动，踱步到她身后，轻轻地搂上她的细腰，鼻间一时充斥着淡淡的茉莉香和浓烈的玫瑰香，他觉得自己还是偏爱茉莉的。
两人静静地立在茶几旁，谁都没说话，程慕突觉林落有些不对劲。当然这种感觉几天前也曾出现过，彼时他给林落打电话，电话里林落不带情绪的应着话，他当时以为她是刚结束培训累了。
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么简单。回来到现在，林落说的话寥寥几句，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说个不停。
林落虽然不是个多么健谈的人，但平日里和他说话也不少，高兴时也经常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他低声问道：“怎么了？今天话这么少。是因为我出差太久还是回来太晚？对不起，公司最近事太多，我争取……”
“不是。”林落出声打断道，“都不是。”
林落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程慕，问道：“程慕，你为什么和我结婚？”
墙上的秒针匀速地转着，时间不知不觉地流淌。
林落看见程慕勾起嘴角，玩味道：“程太太，我们已经结婚三个月了，怎么现在想起问这个？”
她没应，还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在她以为程慕不会回答时，低沉好听的声音打破沉默。
“林老师，在与你结婚前，我对婚姻消极悲观，甚至结婚之初，我也怀疑过自己是否太冲动？几番思索后，我找到答案，我的确很冲动，甚至可以说鲁莽。”
林落心里一紧，所以他是后悔了吗？
“但我此刻无比感谢三个月前的冲动，如果不是冲动，我会错过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她漂亮，温柔，在我面前不是很爱说话，容易害羞，她会做一桌菜等我，不会抱怨。她是这段婚姻里的一个大惊喜，让我以为会沉闷的婚姻异常的精彩纷呈。”
“同时我也谢谢她三个月前的冲动，我曾疑惑如此优秀的她为何会闪婚嫁与我，不好意思，我曾自恋地想过她是看上了我的皮相，但无论如何，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原因是何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打算与她执手偕老。所以，林老师你愿意牵着我的手走完余生吗？”
林落的眼泪像卸了闸的洪水奔涌而下，她望着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她多想告诉他，十年前，她就想牵他的手走下去，但那时他的身边有个耀眼的女孩，而她只是一个偷窥者，她的暗恋不见天光。
程慕用指腹轻柔地擦去她的热泪，楚立那天让他好好想想是否真的放下了谢紫木，他不能说自己完全遗忘了那个自十六岁起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孩，但他从未想过和谢紫木重新开始。一切在四年前都结束了，不会有意外。
“好了，再哭下去眼睛要肿了。”
“程慕。”林落一本正经喊道。
“嗯？”
“你挺会煽情的。”
程慕笑了，他没想到林落憋半天就想说这句话。
“那么林老师对我的回答满意吗？”
“还行吧。”
话音未落，程慕俯身一手扶着她肩膀，一手勾起腿弯，轻松抱起林落，朝卧室走去。
“诶？程慕，你放我下来。”林落踢了两下腿，挣扎着身子。
程慕压根不理会，将她放在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