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凡也附和道,“当日我等前去诛杀邪魔,是你,拿满门人命当挡箭牌……”
“杀你的明明是长公主和莫邪宫,与我等何干?”
“杀了她!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
羽青略略低了低头,嘴里低语道,
“师父啊,世人可救吗?他们从来没有为自己犯下的罪忏悔。他们以为,不动手就不算杀人,可是他们的冷眼,他们的冷语,都是杀人的刀。如果不可救,那就……杀吧……”
羽青闭了闭眼睛,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血红色,她把手中的伞一收,往手里一执,整个人犹如一条红练,周身卷着腾腾的红光,向着赫秋涟的方向冲过来。
赫秋涟心里一抖,连忙把板斧召了出来,但是却不敢硬接羽青的攻势,他狡猾的往后退了几步,冲着后面喊了一句,“一起上!”
羽青自南华阁起,每日都在筹划着下一步的复仇,她想一步步去完成这个计划,好像那样能心安一些,能从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喘息一口。
而紫月门的变故,终究让她两次改变了路线。
她以为,她对紫月寒能够放下,能够心如止水,可是他痛失了亲人,她就痛之所痛,想以一己之力,拦下想再次伤害他的这些人。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就是为了复仇,可是刀剑出鞘,执了那一片不归心,她始终不愿承认的,就是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守护他,回报他当年对自己的恩情,又或者,回报自己对他不曾忘怀的爱!
这些人有了紫月门的教训,也不敢再一个个上前,而是各自执了武器蜂拥而上。
羽青的伞尖冲进人群,猛地挑飞了一个弟子,左右轮起,又拍飞了几个人。随后她又把伞撑开,伞在她手中转了几圈就已经往人群里掠去,伞从一群人中间卷过,伞边就犹如刀锋利刃,在他们中间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割痕。
顿时就有不少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或倒地或□□不止。那伞似乎幻化出了无数的幻影,“砰砰砰”的把拦在她前面的人撞翻在地。
还在踟蹰不前的青木派的长老鲁修晋此时发现,羽青所来的方向,分明是冲着自己。
鲁修晋知道躲无可躲,擎着自己手中的钢索,一甩就甩向了羽青的面门。然后他眼睁睁的看着羽青的脸只是虚晃了一下,已然躲过。
鲁修晋收索再去,这次的钢索缠中了羽青的腰,鲁修晋不由得心里一阵暗喜,正想用力甩出。
羽青丝毫不慌,收回伞,伞一收,伞顶一个花形的铁尖蓦的窜出,却是顺着钢索滑了过去,那钢索上被擦起了一串串火花。
转眼间,羽青腰上的钢索就被她的内力震开,那钢鞭瞬间被弹回,带着那串火花狠狠的抽回了鲁修晋的脸上,顿时他的右眼就被那钢索抽的稀烂,他忍不住拿出左手捂住了脸,痛苦的哀嚎起来。
离得不远的姚大宽见状,执着他的长戟就刺向了羽青。羽青把伞一张,那长戟戳在了伞面上,但不知何故,那锋利尖锐的戟尖到了那白色的纸伞面上,却是再难进入分毫。
姚大宽自然不甘心,手上运功再度用力,但那戟非但没有再进,反而开始轻轻抖动,隐隐约约的发出了颤鸣。
而就在此时,那伞面之上,有一个红点一闪,突然出现了一个形似龙首的蛇头,虽然只如一团黑墨,但是那蛇张开了大嘴,“咔吧”就咬住了那戟,那戟就变成了一截两段。
姚大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宝戟瞬间变成了废铁,恼羞成怒,驱使着自己的花狸,手上带着掌风,就向羽青拍过来。
那花狸足爪都是六指,锋利如钩,向着羽青的衣服就抓过来。羽青往后急退两步,手指上却是捏了两枚银针,轻轻一弹,银针就没入了那花狸的额头,同时那伞面上的蛇头赤目一闪,花狸只觉得体内一阵狂躁不安,眼睛顿时蒙上了一层血色,在空中扑了个空,突然就掉转身子奔着姚大宽而去。
姚大宽又怎么能想到自己的灵兽会突然发狂攻击自己,不忍伤它就只能支绌的左闪右躲。而就在此时,羽青的伞尖已到,姚大宽躲闪不及,那花形的伞尖就一下子穿透了他的锁骨。
姚大宽吃痛,看着自己的花狸还吊在自己的身上撕咬,不由得一阵愤恨,一只手捏住了花狸的脖子,然后一用力,就把他的花狸活活掐死了。扔掉了手上的尸体,姚大宽又举起手狠狠的握住了羽青的伞,然后大声喊道,
“大家快,杀了她!”
瞬间,羽青的身前身后已经围过来密密麻麻的十几层人。羽青一脸冷漠的看着周围,然后手上一用力,那伞尖就已经穿透而去,把姚大宽的肩膀连骨头带肉削去了半块。
旁边那些人的武器也到,羽青以伞尖点地,身形就在空中转过了几圈,身法极快,虚晃的让别人看都看不清,功法路数也无迹可寻。
随后,羽青收回伞然后迅速撑开,她拿着伞柄往地上一掼,这把纸伞就变作了几倍大,而且分出了无数个幻影,不停在羽青的周围转着圈,那伞边上卷着罡风,往外沿一圈圈扩着,旁边的人很难近身。
但是到底独木难支,有些长兵器冷兵器还是见缝插针的攻击过来。其中就有一把弯刀划到了羽青的胳膊上,顿时她的胳膊上血流涌动。
感觉到胳膊上有一丝疼痛,羽青眼睛里的血色更胜,她环伺一周,看着那些摇摆不前的众人。
赫秋涟见她受了伤,与关山岳交换了个眼色,一斧一剑就奔着她的身侧劈来。
羽青急速后退 ,手一伸收回了在她周围旋转的伞,脚下跃起,掂在了关山岳的剑尖上,然后伞面迎上了赫秋涟的板斧。
那板斧上隐隐约约的还有个虎头的影子咆哮着,只是那带了十分劲道的板斧劈到伞面的那一刻却是“砰”的一声被弹开了。赫秋涟握着板斧后退了几步,他瞄了一眼,然后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两枚失魂钉,向着羽青手腕刺去。
羽青斜着眼一瞅,忙的松开了伞柄躲了过去。然而伞还未回到她手中,关山岳的剑从她的脚下斜上飞刺,一下子就划破了羽青的脚踝,顿时一股子鲜血涌了出来。
羽青蹙了蹙眉,然后回身蓄力一踢,关山岳拿剑去挡,那带着内力的脚风踩到他的剑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