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再睁眼时,已经是卯时一刻了,她特别不情愿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有些茫然的翻了个身。
“嘶——”
浑身的酸楚以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她的脑海里顿时又浮现了昨夜的种种,不觉得面颊一阵发烫。
只是她回过头来,屋子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她撑着坐了起来,身上的缎锦就滑了下去,露出了她□□的身体。羽青忙的又把缎锦捞起来裹上,然后四处寻找自己的衣服。
她找了两圈也没找到昨天的衣服,倒是门口的奁台上搁着一摞干净的衣裳,还有打好的洗脸水和面巾。
羽青看着房门紧闭,就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她撩开缎锦刚想换衣服,却发现自己的皮肤上有不少凌乱而微红的痕迹,羽青咬牙切齿的嘟囔道,
“紫月寒,你个骗子,我早晚报此仇!”
羽青拿面巾一一拭过了皮肤,才把那身干净的衣服穿上。桌子上摆的饭食让她一愣,不是什么小粥小菜,有以前夜楚云逼她喝过的血燕,还有什么乳鸽汤……总之看起来怪怪的。
她又回到床边,猛然看见了白色床单上一片红色的血迹,她突然想起来,昨天自己的衣服似乎都被紫月寒扯坏了,但是房间里明显是有人收拾过了,这块床单也许也被人看见了。
那……那岂不是……
羽青恨恨的咬着嘴唇,一把捞起床单,本想喊豆青问问,又觉得不好意思,更不敢拿出去洗,干脆她就揉成紧紧的一团,塞到了门外一个盛杂物的篓子里去了。
胡乱吃了几口早饭,想起今日答应过易晨飞要教他心法口诀,羽青就出了霜蕤轩,打听了易晨飞在功炳堂,她就特别不情愿的往那边挪去。
她静悄悄的摸到功炳堂的大门,先是偷偷的往里看了一眼,也是奇怪了,今天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里面集聚了百位新弟子还有几位长老,而易晨飞就站在人群的后面,他仿佛是个天生的“人来熟”,伸着脖子四处跟人谈笑风生。
羽青急急的往易晨飞那看去,但是那小子左顾右盼就是不往羽青这里看,羽青无奈之下,就弹了一枚银针扎到了易晨飞的腰上。
“哎唷,谁啊!”
这易晨飞捂着腰,忍不住高声叫喊起来,还一脸怒容的四处看着。羽青皱了下眉头,顿时捂了脸,想要躲开。
而站在前面的霍紫嫣,像是嗅着羽青讨厌的味道一样,立马就看见她了。霍紫嫣的脸顿时就变了个颜色,翻了羽青一个白眼,嘴里不高不低的喊道,
“鬼鬼祟祟……像什么样子……”
顿时众弟子的目光都往羽青这边看了过来,易晨飞还一脸惊喜的喊道,“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虽然门内多数人都见过羽青,但是羽青却从未在大庭广众的场合露过面,门内关于门主与她的传言却是风靡的很,乍看见羽青出现在这,那些心内好奇的年轻人都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
羽青尴尬了一下,想想自己也算是个为人师表的前辈了,忙的挺直了背,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又恭敬的向紫白峰紫白晖行了礼,莫云贵倒是推说身体抱恙没有来。
紫白峰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从来不顾及别人的面子,他端靠在椅子里,斜觑了羽青一眼,说道,
“问道名,还喊了她?她算什么身份?”
紫白晖怕场面尴尬,忙的指了指人群中过分活跃的易晨飞,说道,“那小子是她的徒弟,自然得过来看看……”
紫白峰嘴里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倒是羽青,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霍紫嫣剜了她一眼,想着不能在弟子们面前拂了二哥哥的面子,就走过来小声的说道,“你以后是紫家的家母,不替我二哥哥分担就算了,能不能有点家母的样子……”
羽青看着她的样子,明明想替自己解围却还是嘴硬的很,觉得有点好笑,就忍不住逗她,“你又不叫我嫂子,管得着我吗?”
霍紫嫣被噎了一下,顿时睁大了眼睛,生气的说道,“都没成婚,你害不害臊……”
羽青前几日倒是跟紫月寒那儿听说了霍紫嫣与萧凌止的事,继续打趣她,“那我争取在你出阁前让你叫我嫂子……”
霍紫嫣脸上又羞又急,气呼呼的瞪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真是不知羞,你……你离我远点!”
羽青又怕她真的生气了,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两步,说道,“好好好,我离你远点……”
但是她这一退,却一下子退到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上,羽青慌忙回头,正好看见紫月寒正低了头看向自己。
今天的紫月寒一改往日的白衣,竟穿了一身雍容的黑袍,衣摆繁重,广袖长曳,腰间紧束,襟领挺阔,上面花纹依然是暗色火羽,流动不止。头顶高束了高高的金冠,身后垂下的青丝与那墨袍浑然一体,负手而立,端肃非常,羽青看了一眼竟有些看呆了。
尤其是看他如此庄重的打扮,又想到昨晚……她的脸上突然映出了些绯红,忙的往后挪了一步。
看着她的局促不安,紫月寒原本冷凛的脸上不易察觉的透出了一点笑意,他目光一转,却是盯着羽青的脖子看了一眼。
下面原来躁动的弟子们在看到紫月寒威严的神情时,都忙的闭上了嘴低下了头,当然还有不少人偷偷抬头瞄着。
紫白晖此时走了过来,对紫月寒行了礼,说道,“门主,可以开始了。”
紫月寒这才收起了看向羽青的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
原来今日是紫月门对新来弟子的问道日,检验弟子们的武功课业,然后会从中选出五十名弟子率先授予进入武库的名牌。
紫月寒在中间的高座上坐了下来,几位长老也都入了座,这下,羽青就更尴尬了。
且不说这边没有她的位子,她平时又什么都不关心,连这样的日子都不知道,她闲散,连带着易晨飞也闲散,修为想必也过不了关,也难怪紫月寒生自己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气了。
羽青看了人群里的易晨飞一眼,显然,那孩子像极了他师父,完全没有把这问道名放在心上,还在傻呵呵的冲着羽青笑着。
羽青本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