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寒耳朵一动,大概猜到了这种抗力,他手上再度搭箭,三支箭已然凝成,他蓄力一松,三支箭并排飞向了那盾墙东、西、中三个方向。
薄奚尘知道这箭的威力,迅速一指,那些轮兵后退之后,却没有奔着三个方向而去,还是齐聚到中间来,两股力量再度冲击,中间的盾墙岿然不动,但是东西方向却维持不住,一些盾兵顿时被击垮。
没有修为傍身的顿时口吐鲜血匍匐在地,阵型难以为继,两端同时被撕开了两个口子。紫月寒侧耳一听,刚想从东边向里突进,却见中间那盾墙之后,一批新的步兵上前,从那些盾与盾的眼中,掷出来成百上千的的锋利长枪,直奔紫月寒而来。
紫月寒只能暂时舍弃突进,他迅速驱动手里的弓,一手结印,在面前做了一个结界,挡住了这些枪的偷袭,同时,他以浑厚的掌力一挥,把那些长枪扫落。但仅仅是这一个空档,两边的盾墙已经换了一批人,重新修补好了。
而薄奚尘不想给他再次出箭的机会,外围那些还在跑马的骑兵突然停了下来,然后齐齐的站到了马背上,施展轻功踏马而起,腾空到与紫月寒差不多的高度,然后多到数不清的长矛尽数向紫月寒刺了过来。
紫月寒并未回头,脚下的炎火丹凤却是扇动了下巨翅调转了脑袋,卯足了劲发出一声鸣砺,嘴里顿时喷出来一串几米长的火舌,左右扫动。
顿时冲在前面那些兵士的长矛衣服盔缨都被燎着了,只得火速的后撤下坠,阵型再乱。而这时候黄沙也慢慢开始下沉,人们的视线也开始明朗。
紫月寒长身而立,双手交互,然后缓缓往外一拉,手中的飞羽弓消失,又一寸寸往外凝着,最后竟化成一杆冰晶状的长枪,这杆枪上通身幽蓝,荧荧如火,在紫月寒的右手中一转,枪尖向下。这分明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架势。
下面的人齐齐抬头,那一袭白衣耀眼的令人望而生畏,随即,只见紫月寒缓缓抬手,枪体上盈满了蓝光,然后他蓄力往下一掷,枪出如龙,势如破竹。
那枪上带的罡风破开了还未消散的黄沙,顶在盾后的众人只觉得面皮一阵紧绷,周身颤抖。
薄奚尘吸了口凉气,此时的轮车兵已经根本来不及,他大喝一声,□□的踏炎四蹄生火,脊上振翅,猛地窜了出去。
但是那杆枪的威力根本不是前面几支箭堪比的,那枪尖在抵到那些盾面之上时,无论下面的盾型如何变幻,后面的兵却是根本挡不住这股力量,顷刻崩散。
整面人墙摧枯拉朽的倒了下去,而那柄枪并不在破盾这么简单,而是从人群中穿过,带着烈烈呼啸,一往无前。
薄奚尘的踏炎火速赶至,然后薄奚尘以手中画戟往空中一格,把那长枪的枪尖往地上一掼,那枪才陡然失了角度,刺进了地上,入土三尺,依然逼着薄奚尘的画戟和踏炎神驹节节后退。
直到另外四位大将也飞身而至,枪刀齐上,用尽全力往兵器上灌注修为,那长枪才缓缓停了下来,来到了中阵的阵前,此前上空观到的幻影界也骤然消失了部分。
那里面的全貌虽未现,但是层层叠叠的弩兵、弩车、重甲兵以及骑兵也大约展露了一些。
无论护国军还是明义军此时脸上俱是一片惊骇,战场之上刚才的杂乱和喧嚣顿时停止,只有一些被冲散的盾兵躺在地上□□着。
过了片刻,明义军中才突然传来一阵高呼,人人执着兵器挥舞着,精神斐然,摩拳擦掌,士气大增。
紫月寒遥遥的看着薄奚尘,手一伸,地上的长枪消失,化成一缕蓝光回到了他的袖子中。
薄奚尘抬头,单手执着画戟,往面前一扫,土陷一尺,地上顿时多了一条笔直的线,然后他缓缓说道,
“不愧天下第一,一人破我前哨阵,但是刚才一枪极度消耗内力,多为震慑,杀伤力不够,用这一击来鼓舞士气,确为上策……”
紫月寒没有说话,淡淡扫了一眼不算分明的中阵,袖子一挥,反身就往回飞去。他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剩下的就是养精蓄锐,伺机而动了。
明义军中的马车上,羽青此时才松了口气。紫月寒似乎能感应到她的担心,跟紫月离交待了下阵中情形,就往车前而来。
毕竟顾念周围全是在仰望紫月寒的目光,羽青才忍住了向他扑过去的冲动。看到明垣的左边还有一个座位,紫月寒就上车坐了过去。羽青刚想问及他是否受伤,明垣却亮眼放光的凑了过来,
“门主,你刚才简直是太神了!你刚才的兵器为何如此多的变化?你的化境是不是已快到巅峰了?你还收徒弟吗?我以后可以去紫月门外修吗?你可以教我武功吗?”
直到一旁的夜楚云重重的咳嗽了两声,明垣才有些不舍的坐了回去。
夜楚云面具后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还是这么爱出风头!
夜楚云看着紫月寒的冷身冷脸,还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刻板的穿着和样子,可是无奈,坐在对面的羽青此时却是一脸骄傲的瞧着紫月寒。
夜楚云的心里一阵愤懑,随即又是酸溜溜的不舒服,就驱马行到阵前去了。
护国军阵前阵被破,后面的人马火速清理了战场,把受伤的部分士兵带了下去。立于薄奚尘另一侧的瞿南星皱了皱浓墨一般的眉毛,遥遥望着明义军,感叹道,
“‘武厉’风采,名不虚传。后面还有诸多名修,我们人数虽优,但是……”瞿南星回头看了一眼,“这些兵却不是薄家军最骁勇的儿郎,她终究还是忌惮……”
薄奚尘一双威目,淡然的看着前方,“明义军不就是她一手塑造的。她信不信得过我我不在乎,我护卫的只是大安和我安朝的百姓。”
另一旁稍微瘦削一些的蒋北辰随声说道,“我四人皆是将军的左右,从边疆冒死前来,只要将军下令,不论敌方为谁,我等必誓死追随,绝不言退!”
怀西雷把手中重达四十多斤的□□扛到了肩上,眯了眯眼睛,
“将军阵法天下无双,化境之下都不足为惧,对方也只有一个紫月寒。我们的兵力是他们的两倍不止,就是埋也能给他们埋死……”
薄奚尘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看着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