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找东西的动静。
薇诺娜分享她的名单:“我们学院的杰瑞米·亚当斯、西蒙·阿德勒,斯莱特林的华纳·扎比尼…赫奇帕奇的…以及那个隆巴顿,还有西里斯·布莱克。”
她没有细听两人的交头接耳,直到涣散的注意力回归后,薇诺娜缓缓坐起身。路易莎的床上整齐排列着一个扑克牌方阵。
安娜抢在她提问前开口:“我们把你的名单用扑克牌排序了*。比如说,”她举起一张黑桃K,“华纳·扎比尼长得不错,身材也好——”
“但是性格冷淡,而且我总感觉他看不起别人。”路易莎弹了弹那张牌,“所以他是黑桃K。再比如阿德勒,听说他很花心…”
安娜举起另一张牌:“而且长得一般,身高也只是平均水平。他只配方片3。”
安娜和路易莎逐个为那些男孩子评级。薇诺娜对着安娜床前的海报女郎——一头中分短发的戴安·基顿无奈地笑。这位麻瓜女演员凝固的狡黠笑意像是对她的嘲讽。
“…最后是他,”安娜献宝似地拿出红桃K,牌面上两个颠倒国王的线条让薇诺娜眼晕,“我们一致赞同的佼佼者:西里斯·布莱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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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月夜灯火阑珊。地处户外,薇诺娜·莱斯利只能借助城堡的烛火与倒影认路。她掩藏在打人柳附近的灌木丛里。树林附近传来窸窣的虫鸣、和鸟雀的动静。这是春季盛时的配乐。
差十分钟到十二点时,开阔的高地上走来两个人。偏矮的那个穿着长裙,瘦高的男孩身影勾勒出巫师袍的轮廓。他们驻足在打人柳前,长裙女人挥挥魔杖,地上的树枝飞起来捅了捅打人柳的节疤。柳树危险的枝条在空中静止了。
男孩钻进树下的洞口。女人站在原地直到打人柳的枝条重新挥舞。她离开了这场诡异的仪式。薇诺娜钻出丛林,向霍格莫德的方向走去。
十一点五十六分,她抬起手腕,努力辨认玫瑰金腕表的指针。满月将柔和的光芒洒向她,低处的平原传来第一声嚎叫,悲戚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薇诺娜打了个冷颤,却没退缩。她依旧在掐表。课本上说,狼人变身的时长与他变成狼人的时间成正比。卢平只有十四五岁,把他大概只会嚎叫半个小时左右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狼嗥声并无削弱的迹象。薇诺娜抱住自己微颤的双臂,春日的夜晚冷意渗人。腕表盘内,分针的脚步是如此之慢,卢平的嚎叫声声入耳。薇诺娜骤然明白了,上次满月夜时庞弗雷夫人不忍的表情——这是场对所有人的折磨。
一个多小时了,狼嗥声终于停止了。微风拂过薇诺娜毫无光彩的右眼。她握紧双拳,试图反抗从内而外的颤抖。远处传来草坪被皮靴踩过的动静。
薇诺娜连忙躲进灌木丛里。庞弗雷夫人重复着之前的操作,她进入了洞口。薇诺娜知道,她会把奄奄一息的卢平带回医疗翼,最令人心碎的部分已经结束了,她成功得知了无人知晓的秘密,她应该离开了。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成一体,她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试图复苏毫无知觉的肢体。薇诺娜跳下高地的山坡,疯狂地奔向城堡大门。
路上的山地起伏不平,新生的荆棘植物丛生,它们阻碍着她近乎不要命的狂奔。但薇诺娜的感官近乎封闭,她毫无知觉地跑过礼堂,奔向最终的目的地——医疗翼。
莱姆斯·卢平是在四五岁时成为狼人的。
她在医疗翼的雕花木门前刹住了脚步。她在做什么呢?卢平在孩提时期变成狼人固然可怜,但她冲到医疗翼是为了什么?现在来看他一眼有什么意义?她的脑子也被冻住了嘛?
走廊的另一侧传来皮靴匆忙的响声,声音越来越大。薇诺娜只得打开木门,准备先藏匿起来。
薇诺娜钻进医疗翼,屏息靠在沉重的门上。她随即扼住了喉咙里的惊声尖叫——她的面前赫然站着波特、布莱克和小矮星彼得。
他们三个人也被钉在了原地。门外传来皮靴响声,彼得提醒着所有人:“庞弗雷过来了。”
波特三人敏捷地躲向一旁的医药柜。在慌乱之中,西里斯·布莱克扯住她的袖子,让她和他们并排贴在墙上。在庞弗雷开门的瞬间,薇诺娜感到一股冰凉的丝绸质感拂过她的脸庞。
庞弗雷夫人向他们的方向疑惑地眨眨眼。但她没有选择深究,她用魔杖操纵着漂浮的卢平躺在病床上,然后轻声问:“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卢平先生?”
“…我觉得还可以。”
“坚持住,你已经顺利熬过了这次,距离下次变身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呢。”
薇诺娜感到布莱克本来就紧绷的状态更加紧绷了。卢平轻声应好。她心里飘过一丝不合时宜的冷幽默:他们一定很遗憾自己不会使用遗忘咒。
庞弗雷一边为卢平拉上白色的纱帘,一边继续絮絮叨叨:“我真希望这次调配的镇定剂起了作用,我打算再找斯拉霍恩咨询一下…”她绕开了卢平的病床,离开医疗翼,最后关上大门。
薇诺娜感到那股透明的丝绸又滑过了她的脸。波特三个人走向卢平的床位,她跟了上去。纱帘后的卢平拉开帷幕,脸上微微的笑意瞬间消失。
詹姆·波特吞了吞口水:“晚上好,莱斯利小姐。”
“晚上好,波特、布莱克、佩迪鲁(小矮星彼得的姓),”她温柔地看向卢平,“还有卢平。”
“你今晚来这里做什么?”看上去布莱克打算先发制人。
薇诺娜早就想好了答案,不能太正大光明,也不要过于虚伪:“我来偷一点莫特拉鼠触角的汁液,它可以缓解伤口疼。”
他们很快就由难以置信转为信服。的确,大家都愿意相信风光霁月背后隐私的秘密。波特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但他的声音诚恳得过分:“关于你刚才听到的,莱斯利小姐…”
“关于我刚才听到的,”薇诺娜一字一顿地说,“我会尊重卢平先生的隐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优雅地离开卢平身边窒息的氛围,打开医药柜、装模作样地寻找莫特拉鼠触角汁。一旁的男孩子们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她顺利体面地解决了所有难题。
她想起自己在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