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孟昀便带着太医来墨府拜访,据说这太医的医术了得,只为皇亲国戚看病,孟昀去找皇帝求来了这个太医。
孟昀进了墨府,却没看到一个主事的人,他疑惑地问墨府家仆道:“墨公子呢?怎么不见人?”
那家仆答道:“我家公子去马场练马去了。”
孟昀心中冷笑,厉声说道:“你家二小姐生病,他竟不闻不问,还去练马,可真是个好兄长。”
那家仆解释地说道:“丞相息怒,公子他一向如此,他只是玩心比较大罢了,并非真的不关心小姐。”
孟昀不想再说什么,就问他道:“你家公子在哪个马场?”
那家仆说:“在城外的奉安城第一马场。”
孟昀接着说:“带我去你家二小姐的院子,再去备一匹快马,我倒要去好好看看他练的什么马,竟比自家妹妹的安危更重要。”
到了丁香院,骆千意的房门大开着,孟昀进去一看,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犹如睡着一般,孟昀示意太医去诊治。
太医说骆千意是昏迷了,旁边的灵春道:“小姐已经昏迷数次,均查不出缘由,求求太医快救救我家小姐吧。”
灵春说这话时,却时不时偷看孟昀。
孟昀对太医说:“张太医,劳您费心,一定要救救她。”
孟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丁香院,他一路走得飞快,出了墨府骑上马,便冲城外的马场方向去了。
不久到了马场,他却看到墨如生意气风发得在马场骑了一圈又一圈,他坐在休息的地方,就等着墨如生。
墨如生停下后,一个家仆过去,对墨如生说了些什么,墨如生朝孟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把马绳给了家仆,隔了一会儿,孟昀就听到墨如生无所谓的声音:“孟丞相,好巧啊。”
孟昀转过身,冷哼一声,开口道:“巧?我就是专程来找你的。”
他说这话时,没有看墨如生的表情,孟昀见墨如生不说话,继续说道:“你妹妹生病,你却在马场快活,你可真是个好兄长。”
墨如生道:“这不是有您呢,我又何必跟着一起干着急呢?”
墨如生怎会不着急?骆千意生病的消息就是他命人放出去的,因为他知道,依照孟昀的性格,即使他不爱这个未来的夫人,也会尽责地来看看。
而墨如生这几天疯狂地练马,就是害怕自己去看她,这样的话,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对骆千意生出异样的感情,本就是不该,一枚棋子而已。
他无数次在丁香院门口徘徊,却始终没能踏进去。
孟昀扬起拳头,却看见墨如生一副心甘情愿被打的作态,就把手放下离开了。
墨如生看着孟昀气急败坏的背影,无奈地笑笑。
他心中思绪万千,孟昀啊孟昀,永远都是个正人君子。
墨如生知道,孟昀定然是有法子救骆千意的,果不其然,在张太医的精心照料下,骆千意的情况有所好转了,孟昀经常叫人送补品来墨府。
丁香院的补品越来越多,但大都是从丞相府送来的,人们都说墨府二小姐好福气,能嫁给这么体贴的孟丞相。
张太医却发现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是过了许久才斟酌着向他们说出来的,他日诊治,却发现了蹊跷,因为在墨府,丞相又不在,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向墨如生说:“墨公子,微臣有一事想说,是关于二小姐的病情的。”
墨如生虽说不想再去关心她,但听到她的消息还是心头一颤,他佯装镇定说:“你说吧。”
张太医恭敬地说道:“二小姐的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像是,像是……”
他顿了顿,看到墨如生示意他继续说,就说:“像是某种毒药所致,但这毒药是什么,微臣暂时还没有查到。”
墨如生眉头紧锁,说道:“我知道了,这事无需声张。”
张太医行了个礼,准备离开,走到不远处时,墨如生叫住他说:“对了,妹妹没什么事,你不用和丞相禀明。”
张太医犹豫地说:“这……可臣觉得,这毒来头不小,而且一不小心有可能还会丧命。”
“本公子让你闭嘴你就闭嘴,但凡你敢声张半个字,小心你的脑袋,你可别忘了墨家在朝中的地位!”
墨如生厉声说出这些话,就连他自己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张太医连忙跪下道:“臣惶恐,臣定然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墨如生闭目揉了揉眉头:“行了,你走吧。”
张太医走后,墨如生匆匆回了书房,他翻箱倒柜找了许久,才找到蚕心的配方,里面全都是些致命的毒草,墨如生看到这些,突然一下没了力气,瘫软在了椅子上,他嘴里喃喃念着:“怎么会呢?……”
他忽然开始笑,笑得有些凄凉。
墨如生好像醒悟了,他拿着配方冲出书房,下人们看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纷纷都低头做事,唯恐他看见自己。
墨如生直奔地下室,地下室在静园,那是他母亲生前最喜欢去的小花园,自从他母亲死后,墨如生就下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
墨如生的父亲也在他母亲过世的那一年离奇失踪,但好在那时的小墨如生已经有十二岁了,他早就学习了如何治家,但又不得不摆出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还好家里的老管事也还算得力,这样墨家也还算繁荣兴盛。
可谁能想到,墨如生的父亲墨守天在静园的地下室待了整整十年,墨如生打开地下室的密门,里面一点也不简陋,反而很是奢华,他一进去,就看见墨守天端着茶杯坐在椅子上,正在不慌不忙地喝着。
墨如生把一纸配方扔到桌上质问墨守天问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蚕心’这毒无解?”
墨守天看了一眼配方,沉稳地开口:“生儿,发生了什么?‘蚕心’本就无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可是这药,我还剩两个月的解药了,练药大师鹰大师也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有解药,没有人再能救她了。”墨如生低声说着。
“两个月,足够她杀死孟昀了,到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