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痕迹的脸,心里有些触动。 她唇角微抿,说道:“以后想找人吃饭,尽管来找我是了。” 沈牧似乎没有察觉秦舒的想法,理所当然地哼声说道:“那必须的,你这小妮子还得请我吃一个月的饭呢!” 提起这个,秦舒脸色却陡然变了一下。 “沈老,这一个月的饭,我恐怕要先拖延一阵子。” “嗯?” 沈牧顿时不高兴,摆起脸来,狐疑地看着她:“怎么,才吃你一顿饭,就想找借口逃账啊?” “当然不是!” 秦舒立即摇头,好声好气地解释道:“我是因为海城那边有点事情不放心,想赶紧回去处理一下。” “哦?” 沈牧眯了眯眸子,片刻后,恍然道:“懂了!那行吧,你们年轻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总要让你们互相纾解一下相思之情。咱们俩之间的饭先欠着,你早去早回就是了!” 秦舒被他说得脸颊止不住发烫。 她想尽快赶回海城主要是因为今天在电话里感觉褚临沉不太对劲,心里放心不下。 不过,另一个原因也确实是因为一个人在京都待太久,有点想回他身边了。 她没有跟沈牧多解释什么,感激地说道:“沈老,那我先谢谢您的体谅了。” 沈牧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下巴傲娇地一抬,“去,把钱付了。” 秦舒莞尔一笑,自觉地去结账。 两人一起离开餐厅。 刚走到门口,却被一群记者蜂拥着堵住了去路。 “沈院长,有人说今天潘副院长的事情是您一早就计划好了的,是真的吗?” “您怎么会和秦舒一起吃饭?你们是不是在联手对付潘中裕?” “众所周知,您和辛将军素来势如水火,您是怎么看待他今天大闹国医院的举动?您又为什么一反常态,坐视不理呢?” “秦舒女士,你今天没有露面,现在却又和沈院长一起吃饭,请问您在这中间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媒体的问题接连不断,嘈杂的动静也引来周围看热闹的目光。 不消片刻,人群就聚集在了餐厅门外,将秦舒和沈牧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记者,来意不善啊。 秦舒和沈牧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她率先一步站了出来。 “我又不是演员,需要扮演什么角色么?白天我没露面是因为有事情耽搁了,否则我还真想去现场看一看潘中裕那副虚伪嘴脸被揭穿时的样子。” 秦舒冷冷一笑,环视了一圈眼前的记者,说道:“潘中裕剽窃我们褚氏的疫苗,褚二叔带着证据原本是要找国医院要个说法的,哪知道这么巧,正好碰上辛将军也在跟潘中裕算账呢。” 她摊手,叹了口气,啧声感慨:“这人啊,亏心事做多了,早晚是瞒不住的。我只能说,潘中裕是自作自受。”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只是碰巧发生,并不是你们提前约定好的了?”一个身形瘦小的男记者问道。 秦舒毫不迟疑:“当然了,你们刚才都说了,沈院长和辛将军一向是水火不容的,谁能有这本事,同时请动他们二位配合演这出戏呢?” 见秦舒死活不肯承认,记者们面面相觑。 刚才发问的男记者继续说道:“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近期频繁跟辛家来往,现在又跟沈院长一起吃饭,难道你想否认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吗?” “没有。”秦舒眼皮都没眨一下。 “可是——” 男记者还想说话,站在秦舒身旁的沈牧听不下去了,一脸火大地走了出来,抬手指着他,“我说你这个记者是怎么回事?到底是采访她还是采访我?要是没什么要我说的,我可走了啊!” 一个中年女记者笑吟吟地挡在了他面前,“沈老您稍安勿躁。我们也只是好奇地想问一问,您和秦舒女士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跟她?” 沈牧灰白的眉毛一挑,瞥了眼秦舒,然后十分嫌弃地说道:“这小妮子欠着我的钱,我找她还账呢,怎么?难不成一顿饭就让你们以为我俩关系有多好了?” 沈牧扭头恶狠狠对秦舒说道:“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给你缓了日子,你可别想赖账,不然我跟你没完!” “知道了,回头一定会给你补上的!”秦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一脸嫌弃的表情。 两人说的是吃饭的事儿。 记者们却听懵了,这秦舒跟沈牧之间看着也不像关系好的样子,凑到这里吃饭,真是为了欠债还钱? 沈牧的目光回到这些记者身上,提醒道:“行了,赶紧把路让开,都堵在这儿还让人家餐厅怎么做生意?你们这些记者啊,不能为了做采访,把基本的素养都丢掉了,咱们到一边儿说去。” 说着,暗自给秦舒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先走一步。 秦舒意会,冷着脸不耐烦道:“作为被潘中裕剽窃了疫苗的受害者,我对他的下场没有丝毫同情,并且,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因为他的事情受到任何打扰,麻烦你们让一下。” 秦舒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记者们要是再咬着她不放,那就是咄咄逼人、无理取闹了。 再加上她刚才拒不承认跟沈牧的关系,记者们也明白从她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便让开了路。 秦舒顺利走远之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见人群中的沈牧在一群记者的长枪短炮面前应对自如,弯唇一笑,这才放心离开。 不过,这些记者又是谁派来的?怎么会盯上自己和沈牧呢…… 燕家。 沉闷压抑的黑色房间里,灯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