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中裕去找辛宝娥,多半是想向她求助。 也许是因为两人没有谈妥,他才撕破脸皮,揭穿了此事。 这倒是解释的过去。 秦舒心里思索着,虽然猜到个大概,却也不敢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事实。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辛褚两家,要是弄错什么,那误会就大了。 出于谨慎,她对电话那头的辛晟说道:“嗯,我确实是在调查这件事,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身份。” “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可能跟宝娥有关,你不方便向我开口?” 辛晟几乎听到秦舒回答的瞬间,就洞悉了她的顾忌。 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如果你对宝娥有所怀疑,大可以跟我明说。我辛晟做事光明磊落,不会包庇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家人?何况这是褚老夫人的事情,还是查清楚比较好。你说呢?” 辛晟的坦然和直率让秦舒不禁动容。 她再次想了想,而后欣然一笑,附和地说道:“辛叔叔,您说得对。” 短暂停顿了下,她也不再隐瞒,“根据我之前的调查,确实是宝娥的嫌疑比较大,我也怀疑过她,只是……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么?” 辛晟那边沉吟半晌,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这样吧,我让人好好地审问潘中裕,看他说那些话到底是否属实。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免得大家心里猜疑。” 秦舒没想到辛晟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态。 这反倒让她有些迟疑起来,“辛叔叔,请恕我直言。若是这件事查出来和宝娥有关,那您……” 辛晟冷哼了一声,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刚说了,我不会包庇任何人。如果宝娥敢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那就要受到该有的惩罚!到时候我直接将她绑了送到褚家,任凭处置!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他这番大义凛然,让秦舒深吸了一口气,“辛叔叔,谢谢您。那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一会儿我让阿青把我手里掌握的证据给您送过去。” 秦舒赶着回海城,明天一早就得离开京都,暂时不能去调查褚老夫人那件事了。 既然辛晟主动表示愿意帮她查个水落石出,她自然十分乐意。 而且,有辛将军刚才的一番话,她是非常相信他会秉公处理的。 辛晟跟秦舒的通话并没有刻意回避,病房里的人都听着呢。 辛宝娥自然也听到了他们全程的通话内容。 她知道父亲向来铁面无私,会说出那样的话并不奇怪。 只是这些话当着她的面说,多少有些试探她反应的意味。 所以,即使此刻她心里焦躁不安,却也只能维持着一脸坦然无畏的神色。 而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掌,却紧紧地掐入了掌心。 父亲撂下话来要亲自查她,要是真的被查出来,以父亲言必行的准则,只怕真要将她绑了送去褚家…… 京都的冬季时常下雪。 往往一夜大雪,次日,满城银白。 清早,秦舒起床收拾行李。 窗外,积雪压弯了树梢,冰棱倒挂,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积雪正在缓缓消融。 如画般怡人的景色,秦舒却无心欣赏,带着沉闷的心情整理行李箱。 昨天跟褚临沉的不愉快通话,到现在为止,她没去联系过他,更没告诉他自己要回海城的消息。 当然,前提是那个男人也没来联系自己。 她总觉得褚临沉有些不对劲儿。 要不是为了确认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她才不会眼巴巴赶回去看他。 秦舒检查行李没有遗漏,拉上拉链,走出房间。 阿青在门口等着她,“秦小姐,二爷刚下楼了,等吃过早餐,咱们就出发去机场。” 边说着,从秦舒手里接过拉杆箱。 “谢谢。” 秦舒说道:“我们也下去吃饭吧。” “是。” 京都国际机场。 八点五十,由京都飞往海城的航班正式起飞。 飞行时间,三小时。 秦舒早上没敢吃太多,就是怕晕机的时候反胃。 结果一落地,她还是马上冲进卫生间,把早餐全部吐了出来。 白着脸从卫生间里出来,褚洲看她这模样,心疼的同时,忍不住打趣道:“又是恐高又是晕机,这怎么得了?以后需要坐飞机出行的差事儿,可不敢再带你去了。” 秦舒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摇头道:“假以时日,我肯定能克服的。” 褚洲不置可否,“或许吧。” 两人从机场里出来,分道扬镳。 褚洲要先去褚氏集团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秦舒昨天跟温梨说了自己要回来的消息,远远地便看到她在接机口朝自己招手。 秦舒朝她挥了挥手,算作回应。 然后她转头对身旁的褚洲说道:“二叔,你要是在公司见到褚临沉,先不要告诉他我回来的消息。” 对上褚洲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我没跟他说我要回来。” “想给他一个惊喜?” 秦舒扯了扯唇角,“也不算是吧……” 褚洲笑了笑,没再多问。 年轻人谈恋爱的事儿,当长辈的还是不要管太多为好。 褚洲坐上助理安排的车子,先行离开。 温梨笑着走到秦舒面前,说道:“走吧,我车子在对面停车场,我们先回去。”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