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安安看着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几乎要晕厥的安琦,她也吓了一跳,她忙捂了一下嘴,“你…你怎么回事?” 安琦抬起头, 眼眶泛红的看着左安安,“那个女孩真得叫安诺吗?” 左安安有些生气道,“我骗你干嘛!” 说完,左安安也不想惹事,如果安琦出什么事情,聂延锋肯定不会饶了她的,她想着,骂也骂完了,安琦也痛苦不堪,她算是报复了。 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看见安琦坐在地上的惨白样子,左安安有些恶意的替她把门给关上才离开了。 左安安离开,门后面,安琦捂着脸,突然上身猛地颤抖了几分,痛苦的低泣声从她的指尖里溢了出来。 安琦的脑海里, 突然想起那天堂妹安诺兴奋的打电话告诉她,她订婚了,对方是一个帅气绝伦的男人,是她一见钟情就喜欢上的男人,可她却没有告诉她,那个男人叫聂延锋。 是爷爷亲自为她定下的一门婚事,那天晚上安诺订婚的时候,她正遭遇了一场劫杀,被聂延锋带到了一处安保处,檄了她的手机,她还记得那天晚上聂延锋回来很晚,她气愤的找他要手机被他拒绝了。 所以,那一天晚上,他就是出发去 了和安诺订婚的,如果她的手机在身边,她就不会错过安诺订婚的消息,她就能早一步知道和她订婚的男人就是聂延锋了。 一切都那么巧合离谱,她不知道聂延锋有未婚妻,而他的未婚妻就是堂妹安诺。 可聂延锋是知道的,他知道她就是安诺的堂姐,可… 安琦从地上站起身,眼泪迷糊了她的眼睛,她走到沙发上,抽着纸巾擦试着眼睛,她的内心,痛苦只是其次,此刻满满的羞愧之意涌上心头。 她对不起安诺,对不起爷爷,对不起全家族里的人,但好在,事情没有发生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虽然有些晚了,但也可以提前扼杀一切,让她和聂延锋回归正常。 安琦使劲的擦着眼泪,可眼泪还是如断线的珠子一样冒出来,怎么擦也擦不完似的。 她也不怪聂延锋不告诉她,因为从头到尾,都是她主动对聂延锋发出攻势的,如果不是她主动,聂延锋根本不会和她产生任何交集。 安琦有罪,罪大恶极,她差点破坏了宛如亲姐妹的堂妹的幸福,她觉得左安安骂得对,她的所作所为就是狐狸精的表现。 安琦哭着哭着,她觉得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静静, 她不想聂 延锋突然回来看见一个崩溃的自己,她也羞愧于再见他。 她更不该继续呆在他的房间,这个男人是要成为她妹夫的人。 想到这个称呼,安琦的眼泪再次决堤一般,她扯下了束发皮筋,浓密的长发散开来,尽量遮住她的眼睛,她拉开门出去了。 安琦一路直奔上次去得那座石头山顶,她抄着近路走,一路上,好几次差点摔倒,因为她的眼泪糊住了她的视线,踩到冒出来的石头,她整个人跌跌撞撞的。 可多少眼泪在此刻,都无法宣泄她内心的痛苦,她感觉上天在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更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甚至想到安诺,她就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的脑袋里全是安诺那通电话里兴奋的声音。 “姐,你知道我要订婚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吗?天哪!太帅了,简直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我超满意这场婚姻。” “姐,我们明天两家就会订婚了,你有空来过来吗?” 安琦闭上眼睛,痛苦的倚坐在石头上,她的脑海里纷乱极了,一边是安诺的声音,一边是她这段时间和聂延锋的发展,她感觉这一切的罪过都是来自她的。 她不该对这个男人生出想法,更不该各种 方式去撩拨他,这一切都是错的。 安琦迎风流着眼泪,山顶的风原本就很大,而她坐在这里,四周空旷,入冬的寒风更是吹得她整张脸越发的苍白冰凉,她抱着膝,内心更是下了一片雪,冰雪覆盖了。 她宁愿自己回到初见聂延锋的时间,让她自己重新过来一遍,这样,她一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场三角恋里,她一定不会多看聂延锋一眼,她会含笑祝福安诺的婚礼,也会替她开心嫁给这样优秀的男人。 寒风里,安琦压着哭泣声,内心再度崩溃了起来。 此刻,基地门口处,聂延锋修长的身躯迈进来,他原本想要去会议室一趟,可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就到了房门口,他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 这个女人每天喜欢在他的沙发上睡觉,说不定睡着了,他不想吵着她。 可聂延锋推门进来之后,却发现沙发上和房间里都空无一人,安琦已经离开了,聂延锋内心不由划过一抹失落,正打算离开,倏地,他敏锐的查觉到桌面上几张揉成团的纸巾,以及地面上还有一团。 他立即走过来,伸手拿起看了一眼,纸巾都是湿的,而且不像是擦水弄湿的,纸巾的中间湿润,两头干 燥,像是擦眼泪弄湿的。 聂延锋的心脏猛地一揪,这个女人怎么了? 聂延锋转身快步出门,他来到了安琦的房门敲响了,里面没有人应,他相信安琦不在里面。 聂延锋又回到了会议室里寻问了小四几个人,他们都表示安琦没有来过这里。 “老大,安琦小姐怎么了?” “她不见了,你们都出去找找。”聂延锋沉声命令道,那些湿润的几团纸巾,实在令他担忧之极。 四个人立即放下手里的一切工作起身出来,他们出了基地门口之后便分头去寻找了,聂延锋沉思了几秒,分析了几个安琦常去的地方,山泉那边,石头山顶,以及操场附近的地方。 最终,聂延锋选择了石头山顶那边,仿佛一种直觉引导着他朝那边寻找。 在寒风里抱臂坐了半个小时的安琦,脸色苍白,发丝凌乱,连平常娇艳的红唇都没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