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门，他走到一个带锁的铁盒子前，“五十万，钱就在里面。”
龙哥顺着看过去，“这他妈上锁了，钥匙？”
“在这里。”
他从口袋取出一串钥匙，在龙哥眼前晃了一下立刻收了回去。
“拿出来。”龙哥命令道。
陈尧一鼓作气走到窗边。
窗帘是拉开的，窗户缝里吹出一点秋风。
他直接将窗户拉开，把握着钥匙的手伸了出去。
龙哥立刻跟上来，陈尧死死盯着龙哥的眼睛，晃了晃伸在窗外的钥匙串。
“别过来！这楼下是个死胡同，进不去出不来。堆的全是垃圾，我要是把钥匙扔了，你们谁都别想开锁。”
龙哥气得将铁盒子抓起来扔到地上，盒子却纹丝不动。
盒子沉甸甸，好像真的放了钱。
龙哥见锁摔不开，只能走到他面前：“你他妈要干啥？”
“告诉我，杨璟为什么欠钱，跟她那个养父有什么关系。”
陈尧眼神坚定，“告诉我，我就把钥匙给你。”
本以为陈尧会说些什么他做不到的条件，听到他这么问，龙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就他妈想知道这个？”
“对，说了，钥匙立刻就给你。”陈尧说。
龙哥啧了一声，“钱不是杨璟欠的，是她老子欠的。”
“那个养父？”
“他养父死了，剩下的债就她来还。”
龙哥不耐烦地说完，伸手，“把钥匙给我。”
陈尧显然没有善罢甘休：“她养父欠的是你的钱？”
龙哥吸了一口气：“你他妈有完没完？”
“说。”陈尧又晃了晃钥匙。
“不是！我就是一催债的，欠的是我头儿的钱。”龙哥很不满地说，“我催债，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到钱，行了吗？”
陈尧：“那她的亲生父母呢，为什么不找他们要？那养父只有杨璟一个养女，他就没其他的子女？”
龙哥毫无耐心：“还个钱你当自己谍报专家，套什么玩意话。”
陈尧又晃了晃钥匙：“说了，钱就给你。”
“我他妈说了几遍了，我就是一催债的，我不知道！想知道你自己去问那娘们！”
龙哥气得直吸气，“把钥匙交出来，别他妈逼我打你！”
“你真不知道？”陈尧不信。
“我他妈说了几百遍了，头儿让我催谁我就催谁，我管他妈那么多干啥？钥匙！”
屋里闹的声音大了，在客厅的两个小弟推开了门。
“龙哥，怎么回事？”
“来的正好，把他给我扯回来！”龙哥指着陈尧，喊道。
两个小弟排着队走进屋，刚准备冲陈尧动手。
陈尧抿了抿嘴，收回了手。
钥匙被他丢到地上，“给你了！”
龙哥抬手，止住了小弟的动作。四个人站在这个区域确实狭窄，龙哥几乎没有空间开箱子。
他抓起钥匙，将两个小弟遣出去，拿起箱子就要开。
“你知道你这样是非法催债么？”陈尧站在一边，“我没有义务还你钱。”
“说这么多有个屁用。”龙哥一心开箱子，懒得理他。
“从见到你们开始我就报警了，你刚说的话全被警察听到了。”
陈尧说着，往后退了一步，走到门口反锁上了门。
龙哥开锁的手一顿，“你他妈说什么？”
“警察马上就到，你跑不掉的。”陈尧说。
咔哒一声，锁开了。
结实的铁盒子被打开的一瞬间跳出来一张小丑的脸。
这是陈尧去年过生日时高弘送他的整蛊玩具。
龙哥脸瞬间黑成一块碳。
“你他妈耍老子！”
陈尧靠在门边，紧紧抓着门把手。
听到屋里的声音，刚被遣出去两个小弟拼命在门外撞门，在一阵阵冲击中，陈尧咬牙坚持。
龙哥的动作很快，发现被耍之后他两步就走到了陈尧面前，抬起手抓着他脖子。
直到陈尧一张脸通红，不能呼吸。
“你要知道耍我是什么下场，小子。”
龙哥瞪着他，看他不能呼吸时脸上挣扎的表情，这表情让他很满意。
陈尧手脚都无法动弹，右腿传来的剧痛来得很巧。
被箍在门边，他无法呼吸，甚至连站立的能力都没有。
他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被龙哥握在手里，在他彻底断气之前，龙哥又将她放开。
陈尧无法站立，被放开的一瞬间瘫倒在地。
熟悉的空气再涌进鼻腔时，他感觉自己能闻到血腥味。
甜的，锈的。
他开始咳嗽，咳嗽又会堵住他的呼吸，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感知不到。
感知不到他现在有多么狼狈，感知不到下一秒，他会面对什么。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生动地活在世界上原来是一件这么奢侈的事情啊。
龙哥没给他喘息的余地，他放开陈尧，开了卧室的门锁，立刻抓着陈尧的衣领将他往另一边扔。
陈尧整个人被摔在床角。
本来没知觉的右腿撞到墙面又恢复了知觉，那知觉是钻心挠肺地疼。
也许是知道警察要来，龙哥并没有逗留太久，开了门就吩咐小弟跑路。
转身看向陈尧那一眼，只剩下狠戾，他准备给陈尧留下最后一击。
陈尧呼吸急促，躺在地上看着龙哥一点点靠近。
他闭上眼。
一，二，三——
“龙哥，条子来了！！”
身后小弟的一声惊喊，拯救了他。
龙哥动作一顿，转身就要跑，却已经来不及。
因仇恨产生的贪婪吞噬了他，被警察反手扣在墙边时，陈尧看到龙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