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表示知道了。
他走远了，随便找了一个空位坐下，
耳边，电话里，杨璟的声音很缓：“怎么。”
“我爸，他喊我过去。”陈尧说，“我刚把他打发走了。”
杨璟：“你爸妈还不知道我。”
陈尧没立刻回答，杨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质问。
他想了想，最后说：“我跟他们平时不怎么联系，等这次回来，我带你见一见。”
“不用。”杨璟没解释，转了话锋，“去那边，不用太紧张。”
“放心吧。”陈尧说，“不用担心我，我有把握。”
“嗯。”
“警察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有进展了。”杨璟顿了下，“正在抓。”
“那就好。”陈尧放下心，“我估计三四天就回来了。”
“那我等你。”
“……”
两人沉默了一会，好像都有话说，但好像都没有。
不远处，陈尧父亲又走过来，陈尧叹了口气。
“那我先挂了，姐姐再见。”
听筒那边，杨璟愣了一瞬，“好。”
电话挂断，陈尧在父亲赶来之前收好，迈开步子走过去。
陈尧父亲看着儿子表情，一脸狐疑：“你找女朋友了？”
陈尧肩膀一僵，“怎么问这个。”
“你小子那表情，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陈尧父亲说着，笑了，“你也成年了，这种事不用藏着掖着，你爸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没见过父亲这么亲和的一面，陈尧愣了一下。
在印象里，父亲好像一直都垮着脸，开口永远有一百句不满。
但此刻，他好像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是不是啊。”父亲挑了挑眉。
陈尧点点头，“你先别跟我妈说。”
父亲摆摆手，揽过他肩膀：“我跟她说不上什么话，我说什么她都嫌烦。”
“她忙。”陈尧说。
“一天天也不知道忙什么。”父亲皱起眉，“都说那女人都在家相夫教子，她非要挣钱，在那单位干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她成什么领导，一天天垮着脸说不得骂不得的，好像家里就她挣钱一样。”
你也没好到哪去，陈尧心里想。
放在平常，陈尧只会沉默，默默听着，直到他不再讲。
可现在，他鬼使神差地开了口。
“这些话你当着我妈的面说，别光这么跟我说。”
“你小子。”父亲却笑了，“我这就去说去。”
“你不敢跟我妈这么说。”陈尧淡淡陈述事实。
“要进国家队，说话都有底气了啊。”父亲拍了拍陈尧的肩膀，“我对你妈服软，那是我给她面子，我为这个家着想，什么敢不敢的。”
陈尧点头，敷衍地嗯了两声。
父亲笑的更爽朗了，“这道理，你结婚就懂了。”
“啥时候也把那姑娘带回家里，让我跟你妈见一见。你妈虽然那臭脾气，但知道你找对象了，心里头啊……早就乐开花咯。”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陈尧淡淡开口，“她现在还不是很喜欢我。”
“追女孩，就是要用真心。多去送送礼物，准备点小惊喜，小姑娘都喜欢这套。”父亲说完，鼓励地看着他，“我儿子都这么成器了，那姑娘看不上你，她肯定也没差到哪去，你可更要努力啊。”
陈尧点点头。
-
飞机在机场降落，郑磊岳已经安排好车将他们送到国家队训练中心。
大城市窗外的街景，和之前陈尧看的也没什么不同。繁华在空气里钻着缝送到他面前，但又与他无关。
后座，父母坐的很规矩，生怕做了什么让人家笑话的事，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如果说这繁华对他而言只是无关的幻觉，对父母而言则是露怯的无措。
陈尧看着窗外，手里发给杨璟报平安的短信没有得到回复。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上班。
窗外闪过街景，也有很多晚上开的铺面。
陈尧盯着一些看着很像酒吧的招牌，想象着自己进入国家队后，杨璟会在闪光的一扇门里等着他。
就这么一路想，车停了。
伫立在他眼前的，是一栋很庞大的建筑。
陈尧一家下车后在大门一侧等待，吴璇说会有人来接待他们。
他们没有等很久，很快一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朝他们走过来，说带他们见吴教练。
等穿越一个现代化的大厅后，他们坐上电梯，从电梯出来后又拐了好几道门，最终被送到一间有大窗户和沙发的房间落座。
男人让他们等一等，就拉开门出去了。
没过一会，有人给他们送茶水，水是温的，父母两人，一人端着一杯水默默喝着。
陈尧拿起茶几上的宣传册看，上面写着一行字，国家游泳队训练基地。
宣传册做的很漂亮，上面详尽介绍了基地的设施，人才管理模式，以及各种奖项荣誉。
宣传册做的很有条理，陈尧只觉得眼花缭乱。
等了没多久，吴璇来了。
她还是当初在老郑办公室的样子，甚至连衣服都没换新的，表情依旧老道严肃。
她先进来跟陈尧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又说了一些常见的客套话，夸赞陈尧的游泳水平，说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父母耐心听着，以同样的礼貌回应着。
然后，吴璇看到陈尧。
他坐在角落，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睛时不时转向窗外。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我都可以尽力为你们解答。”
话说到最后，吴璇冲着陈尧父母笑了笑。
“没有了吴教练，谢谢你啊。”
陈尧爸爸说着，站起身，“我这孩子从小没什么大志向，小时候抓着本子想画画，她妈妈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