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最后看到一个空巷，想都没想钻了进去。
就在他钻进巷子的一瞬间，声音停了。
杨璟没有跟来。
陈尧看着巷口外的路灯，心跳声快要盖过雨声。不知道就这样躲了几分钟，陈尧才缓缓从巷口探出头。
杨璟走了。
不远处，干净的路面上，只有一把黑伞。
伞被风吹过来，越来越近，一直停到陈尧面前。
他缓缓捡起那把伞，看了看，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一把普通的伞，只比自己那把廉价的格子伞更大，更坚固。
除此之外，他想。
这把伞唯一特殊的部分，是它曾握在杨璟手里。
-
第二天，杨斯昀很守时，到shane时徐嘉远还没到。
店被梁雨接手，杨斯昀进来时她正教一个学徒做酒，看到他来，梁雨对他笑了笑。
“这边坐。”她指了指吧台一处角落，“徐老板说你今天要来，让我给你留了位置。”
“你们徐老板呢？”
杨斯昀顺着她手指的位置坐下，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快到了。”梁雨走到他对面，将酒单递过来，“喝什么？”
杨斯昀接过酒单看了一眼，随口说，“Bourbon whisky，可以吗？”
梁雨听到英文在原地愣了半秒，片刻反应过来，“波本？”
杨斯昀点点头，意识到梁雨会因自己的习惯窘迫，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是的。可以吗？”
“可以的。”
梁雨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就要做酒。
身后杨斯昀的声音又传来，“杨璟之前就在这里上班吗？”
“杨姐吗，嗯。”梁雨转头看他一眼，有些意外，“你也认识杨姐？”
“我是她……”说到这里，杨斯昀停顿了一下，“朋友。”
“真是生面孔。”梁雨笑了笑，“你们应该很久没见过了吧。”
“的确如此。”杨斯昀解释道，“这么多年我都在国外发展，最近刚回国。”
梁雨点点头：“猜到了。很优秀嘛。”
“过誉。”杨斯昀谦虚地说，又转了话锋，“你和杨璟很熟悉吗？”
“是她教我的调酒。”思忖片刻，梁雨说，“……我认识杨姐，应该快三年了吧。”
杨斯昀表示了解，又问，“杨璟之前生病，你知道吗？”
“嗯。”说到这里，梁雨叹了口气，“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老板不让我提。”
“具体是因为什么，你还了解吗？”
梁雨警惕地看了杨斯昀一眼，最终摇摇头：“我也不记得了。”
杨斯昀看出对方的顾虑，没有再问，只是笑了笑，“你们老板说了很多我的坏话吧。”
梁雨摇摇头：“没有。”
他只是让我小心你而已。
“我不是坏人。”杨斯昀有些无奈，轻声解释，“我之前……缺席了杨璟的很多时间，现在想做些弥补。听说她这两年过得很不容易，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梁雨：“那你可以自己去问她啊，你们不是朋友吗？”
被梁雨这么一句话噎住，杨斯昀沉默了。
梁雨知道他大概是有些难以启齿的话。
作为女人她自然能猜得到方向，于是试探地问，“你喜欢她？”
杨斯昀没有否认，“但她对我……”
他话没说完，梁雨表示理解。
“你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坏人，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杨姐有忘不掉的人。”
“忘不掉的人？”杨斯昀有些诧异，“她之前谈过恋爱吗？”
“你不知道？”梁雨有些惊讶，“看来我老板是真的什么都不告诉你啊。”
杨斯昀：“方便问一下对象是谁吗？”
“你又不认识，说了名字也没用。”梁雨思考了一下，“不过也不代表你没有希望，杨姐喜欢的那个人现在不知道去哪了，是死是活都说不定呢。”
杨斯昀：“……”
梁雨：“不过杨姐喜欢年纪小点的，你看着好像跟她差不多岁数吧？”
“我比她大两岁。”杨斯昀回答道，“可以问下吗，她喜欢的那位，比她小多少？”
“嗯……”
梁雨抬头想了想，拿手比了个数字。
杨斯昀：“七八岁……？”
“差不多吧。”梁雨点点头，“所以我说，你可能有点危险。”
杨斯昀愣了一下，片刻缓缓问，“她喜欢的那位，之前是运动员吗？”
“你怎么知道？！”梁雨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之前是游泳的，又年轻身材又好，性格也开朗阳光。”
梁雨依然滔滔不绝，杨斯昀有些艰难地嗯了一声。
“谢谢你，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你也认识这样的人，你不是在国外嘛？”梁雨问。
杨斯昀没再回答，他转移了话题，“我的酒好了吗？”
“哦！抱歉啊，聊的太入迷忘了。”被这一提醒，梁雨才想起酒还没开始做，“我现在就做。”
梁雨转身去了吧台另一侧，这场谈话终于结束。
杨斯昀坐在位置上发了很久的呆，忽然想起之前给陈尧治病时，他在住院期间画的漫画。
他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怎么会认不出来。
那位女主角，就是杨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