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是的,非要省口粮给他爹吃。”刘婆子再也坐不下去了,一瘸一拐地就要回去找老头子。 “家里干粮不够了,我去教盼弟烙饼子,等下给兄弟俩填吧垫垫肚子。” 兴南媳妇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等刘婆子走出去一段距离才追上去,“娘,您脚受伤了,我扶着您回去。” “小娼妇,不用你假好心!”刘婆子膈应得很,压低了声音骂道。 兴南媳妇只当作没听到,态度温顺恭敬,声音响亮,“娘,家里还有几个饼子,能不能先给兴南填吧垫垫肚子?” “还用你说!”刘婆子恨恨地坐到地上,锤了程栓柱一下,“他爹,把兴南省给你吃的饼子拿出来。” 程栓柱耳朵还没背,早就听到了挖井那边的动静。 只是他向来只顾自己,反正不用干活也有饭吃,早早享受起大儿子一家的伺候。 “要,给几个,啊?”程栓柱舍不得,说话含糊得像是从嗓子眼发出来。 他今天才吃了两张饼,还想晚点再吃半张的。 “全都拿出来!你儿子多能吃心里没点数啊?”刘婆子将一肚子火都发泄到程栓柱身上,开始怒骂他窝囊、没用。 兴南媳妇只当没看见,拿了饼子就走。 敲打了众人一顿的村长,挺直腰板掸了掸衣袖,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两个小孩子。 不错,小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肯定是从他身上学到了什么。 程小棠的确深有感悟:原来村长爷爷也吃激将这一套。 杀鸡儆猴,程兴财被收拾,连带着其他人干活效率都提高不少。 挖到一丈深的时候,已经能感觉到坑底头上来的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