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喘息之机,堪堪躲避过去。他几下翻转,站定身子,看向干瘪男子,怒声道:“道友,何故偷袭?”“居然问我这话?你一个活人,我是死人,杀活就死,本就是洞虚天数,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干瘪男子也不停顿,剑诀一转,飞剑搅碎狂风与符箓,就要再袭对方!但就在此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劲风,自他后方传来!干杯男子一怔,徐那几身子一转,就躲了过去,不过跟着挥手召回了飞剑,护在身前,扭头一看,眉毛就是一挑:“我道是谁?这不是禽嚓将军么?你不是早就荣登五道将军之位了么?怎的还会来这一片荒芜之地?莫非是想念过去的游魂经历了?”来者身着一身漆黑铠甲,带着狰狞的鬼怪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说起话来语调低沉:“干雄,这位通幽真人是我的好友,他能行走两界,也早就得了阴司的认可,此番过来,亦是摘取花草,回去酿酒,我劝你速速退去。”他手握长枪,骑着一匹黑甲战马,马蹄踩着乌云,凌空而落。“啧!”干瘪的干雄啐了一口,“他娘的,一个阳间生人,竟能得这般待遇!”说着,他看向那虬须男子,“莫非伱与云门有什么交情?”说着说着,他想起一事,“你能和同行两界?太好了!你去寻得云门,告诉他,我干雄早就签订了契约,让他们速速将我呼唤过去,不过就是给云门的小崽子们做几年护卫,只要能报仇,这又算得了什么?”“你是百屠魔干雄?云门连你都会招收?”虬须汉子面露疑惑,旋即却摇了摇头,“不过你的算盘打错了。”“怎么?你不愿意帮我传话?”干雄面露凶光,“你可要想清楚,我自有报酬给你……”“干雄,云门如今自身难保,如何还能护你?”禽嚓将军冷笑一声,“而且我劝你不要想着找洞玄宗报仇了,那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干雄冷笑道:“你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要为洞玄宗出头?还云门自身难保?云门背后站着当世真仙,且是唯一真仙,天生就立于不败之地!还有谁能威胁到云门?”禽嚓将军不答反问:“你方才也感受到了,那波及了整个冥土的狂暴涟漪了吧?”干雄眼皮子一挑:“怎么?”“因为人间已经有了第二位真仙!”禽嚓将军低语道:“是为,洞玄老仙!”“洞玄?不可能!”干雄一怔,脸色就变,“洞玄宗才有多久历史,能有这个底蕴?”就在这时。“怎么随便到一个地方,就有人与洞玄有仇?”恐怖威压转眼降临,镇得在场三人一下子僵在原地,真灵、阴灵瞬间凝固,任有通天本领,竟也施展不出来。尤其是那被波及了的虬须男子,在威压降临的第一时间便默运玄功,不惜损伤本源、五年内无法再次入冥,也要逃脱冥土,结果那天赋大神通竟宛如消失了一般!“这是什么人?”在三人的胆战心惊中,陈渊自远处缓步走来,看着动作徐徐,但转眼就到了跟前。他打量着干雄的模样,疑惑道:“我不记得曾有你这么一号对手,你什么时候死的?”“道友……阁下……前辈是?”干雄被陈渊一看,便有如坠烈火地狱一般的感觉,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是我在问你。”“是!是!”干雄心中一跳,不敢多言,老老实实的说道:“晚辈是在一百多年前,攻……攻伐洞玄山时,被纳兰守述那贼子……不,纳兰掌教亲自动手击毙的,他惩恶扬善、守护山门,实在是吾辈楷模。”“……”陈渊沉默片刻,点头道:“是个人才。”心里却大概猜到了,之所以来到冥土,就见着面前几人,自是因为中途撕裂两界通道后,受因果牵引,见到的当然是与自己、与洞玄相关之人。干雄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微微颤抖。禽嚓将军则是勉强拱手行礼,口中道:“见过洞玄仙尊。”陈渊略感诧异:“你知道我?”“是的,在下有幸在馁兰山中,见过阁下的英姿。”禽嚓小心的看着陈渊,“您的模样虽有些许变化,但那雄霸天下的气势却做不得假。”话里话外,恭敬到了极点,心里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知这位新晋露面的仙人,为何会来冥土,莫非是奔着……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的心就直往下沉,更是半点都不想牵扯其中。可惜,世事往往事与愿违。“既然知道我,见我来到此处,大概是知道原因的。”陈渊可是半点都不客气,“我初来乍到,对冥土不甚熟悉,而且这里景象单调、千篇一律,也没什么地标,着实不好辨认方向……”他的目光扫过面前三人。“三个立场各不相同之人,正好互相印证,让我寻得那根柱子。”冥土到底不同于阳间,陈渊虽是一入此地便如鱼得水、处处舒畅,但到底人生地不熟,加上这冥土广大,上次留下的一道痕迹也没了反应,一时找不到目标。果然如此!禽嚓则心往下沉,但哪敢拒绝?反倒是干雄眼神一变,心里惊疑不定。这人真是洞玄老祖?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就成仙了?看这架势,难道是要去挑战冥尊?一念至此,他眼珠子一转,就道:“这位仙尊,是要去寻擎天冥柱?我愿为您带路!”“擎天冥柱?不错,我该是去寻此地,不过……”陈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有人带路,只要尔等心里想一想,就够了!”话落,他不等三人反应过来,手中梦笔一挥,明黄色的雾气笼罩三人,催人入梦。很快,他面露惊奇之色。“难怪会来这里,三个人还真与我洞玄一脉渊源不浅!”他先看那位将军,继而看向干雄,最后视线落在虬须男子身上。“算了,这些事留待洞玄一脉的后人去头疼吧,玉不琢,不成器,总得给他们留点事做。不过,这干雄身上的一点因果,倒是有些用处……”他收起梦笔,伸手一抓,自干雄身上摄得一点光辉,随即便迈步前行,跨越山脉沟壑,越过死寂大地,自一个个游魂身边擦身而过。前方镜像急速变化,走马灯一样的从两边划过,最后定格在一根直插云霄、仿佛刺破了那灰暗天空的石柱上。在这跟灰暗石柱的表面,分布着一张又一张扭曲的石化面孔。一名穿着灰白色纯色道袍的男子,正盘坐在石柱地下。他长发散乱,随风舞动,面容英俊而刚毅,双目紧闭,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