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怕,反正天塌了有奶奶顶着。 他“噗”的一声,往他油锅里吐了一大口口水。 那些买油条的顾客见状,全都散了,去别的摊位买早点。 油条大姐顿时气得脸全黑,跑了生意不说,一整锅的油也全废了。 她伸手就扇了小宝好几巴掌,小宝当场就哇哇大哭。 赵青青看着小宝被扇得脸皮肿胀的样子,不仅不同情,反而觉得非常解气。 只是没有看见大宝,她心里有些奇怪,以为大宝吓得躲了起来。 赵青青正要回店里干活儿,忽然听见屠大妈嘹亮的谩骂声:“好哇,敢动手打老娘的孙子,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青青扭头,看见屠大妈牵着大宝气势汹汹地来了,这才反应过来,大宝是去喊他奶奶去了。 许慧也跑到店门口看热闹。 屠大妈一来就要油条大姐赔小宝一百块钱的医药费,不然就跟她没完。 油条大姐被她骂得火起,恶向胆边生,舀起一勺锅里的热油就向屠大妈的胸口泼了过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屠大妈倒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翻滚。 就连她身边的大宝也倒在地上,抱着脑袋,拼命打滚嚎叫。 他也被油条大姐泼出的热油给波及到了,头顶被烫了巴掌大一块。 油条大姐见闯了祸,扔下小推车就跑了。 还是几个好心的路人把屠大妈祖孙俩送到了附近的友和医院。 屠奋强得到消息时,屠大妈和大宝已经双双被送进了急救室,一直到快中午才推了出来,转入了普通病房。 医生说,祖孙两人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后续治疗还得花不少钱。 屠大妈最心疼的就是钱,当即问道:“我和大孙子两人一共还要花多少钱?” 医生道:“不植皮,三四百,植皮更贵。” 虽然三四百在城里也不算是个天文数字,不过一个普通工人大半年的工资而已。 可家里吃饭的多,挣钱得少。 特别是任兰芳母女四个,以前捡煤炭挣的钱,只勉强够维持她们自己简单的开销。 屠大妈和两个孙子不挣钱,却还要吃好的,屠奋强每天还要打扮得人模狗样,因此家里并没有什么积蓄。 一听不植皮都得三四百,植皮更贵,屠奋强顿时急成了苦瓜脸。 屠大妈虽然胸口被烫了不小一块,伤势有些严重,却并不妨碍她算计任兰芳。 见儿子发愁,忍着疼痛道:“没钱找小贱人要去!” 自从得知苏大玉拿了六十来块的工资,屠大妈走路吃饭都在盘算着,怎么把钱弄到自己手里来。 现在自己烫伤住院了,正是要钱的好时机。 屠奋强心烦意乱道:“她哪拿得出这么大一笔钱?” 屠大妈把眼一瞪,凶狠道:“你先把死贱人手里的工资先要来,不够的,你跟姓许的先预支小贱人半年,不,一年的工资,我和大宝治病的钱不就有了,补充营养的钱也有了。” 屠奋强眼睛一亮:“我这就去找小许去。” 他刚站起来要走,躺在病床上的屠大妈面露羞色:“奋强,我……我想……我想上厕所。” 屠奋强愣在了当场。 屠大妈伤在胸口,做了创伤面处理,胸口还缠了纱布。 除了平躺,伤口一动就痛。 医生说,至少要躺一个星期,才能慢慢起床。 在这一个星期内,只能在床上解决大小便。 可这事屠奋强不方便为老妈做。 他只得说好话去求护士。 大医院的护士工作十分忙碌,哪有空给病人端屎端尿? 护士长很不耐烦地拒绝道:“这事一般家属处理,或者请护工,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内。” 屠奋强只得花钱请别人家的护工帮了一次忙。 屠大妈对屠奋强道:“死贱人每天只上半天班,叫她下班了就来侍候我和大宝!” 屠奋强从医院出来,连家也顾不得回,就直奔许慧家。 他站在铁门外,喊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更没人出来。 还是隔壁王老太吵得受不了,才不高兴道:“别喊了,小许家里没人。” 屠奋强问:“她们都去哪儿了?” 王老太十分不悦地翻着白眼道:“我咋知道?” 屠奋强扑了个空,只得悻悻离去。 才领了工资,任兰芳和赵青青也想添置些东西,再加上又是节假日,就结伴逛街去了。 至于许慧,则是去相亲去了。 走在半路上,她就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想到已经答应了胡大妈,中途反悔也不好,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民众乐园。 这个年代的民众乐园是省城最潮的购物中心,一楼是各种茶馆、咖啡厅和餐厅,二楼到四楼才卖百货。 许慧和胡大妈表妹家的孩子蒙汉生约好在民众乐园门口碰头,再一起去吃午饭。 许慧来到民众乐园大门口,东张西望八秒钟,一个二十八九,长得还行,身高不足一米七的清秀男人向她走了过来。 说话文质彬彬,带点娘娘腔的男人问道:“请问,你是许慧同志吗?” 许慧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和任兰芳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忘了问对方的身高,让胡大妈钻了空子。 早知道相亲对象这么矮,许慧就不会答应来相亲。 自己今天穿的是平跟小皮鞋,两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