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可改年贞观之后,秦琼忽然病倒了,听说病得很严重,一直深居简出,就此沉寂。
谁能想到,几年之后,悦来书斋的画师居然能偶遇秦琼,并且将他画下来,出了美男图。
此图一出,立刻轰动京城贵女圈,出图即售罄,千金公主这种资深追星女孩刚得到消息便派人过去预订,都不敢保证能买到。
虽然有人抢先一步占了商机,吴珝却半点不急,她对自己的画技十分有信心:“京城第一美男的画像值多少钱?”先探探行情。
千金公主以为她也想买,毕竟知道秦琼美名的人,谁不想拥有一幅画像放在闺中日夜观摩呢。
可据她所知,秦琼的画像千金难得,她自己买一幅恐怕都要倾家荡产,更不要说眼前这个刚得了差事的小村姑了。
“具体价钱得到了地方才知道,我猜应该在千金之上。”京城美男图本来就是黑市买卖,不可能明码标价,每次出图都是现场定价,竞争激烈的时候还要比价,价高者得。
普通一幅美男图都价值百金,秦琼的画像翻上十几倍甚至几十倍都有可能。
怕小娘子买不到伤心,千金公主非常豪气地一拍吴珝的肩膀:“没事,本公主若是买到了,便将画像挂在这个院子里,你想看便来寻我。我每月初十、二十都会过来玩。”
吴珝谢过千金公主,故作踌躇道:“奴家从小跟师父学画画,最擅长画人像。没遇到公主还不知道画人像这么赚钱,奴家、奴家不想种菜了,想试试画美男图,还请公主帮忙引荐。”
敢把左武卫大将军的画像拿来出售,不用问也知道美男图肯定是黑市生意,专门服务京城特定圈层,没人引荐根本进不去。
千金公主闻言并不以为然,悦来书斋的画师可不是一般的画师,而是高价聘请宫廷的画师过来干私活儿,每次出图必是爆款,不过要等很长时间。
谁不知道画美男图赚钱,可若没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绘画功底,画不出美男的几分风采和神韵,怎会有人一掷千金买画。
不过千金公主也是十级颜狗,吴珝又刚好长在她的审美点上,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帮忙引荐没问题,可悦来书斋从来都是凭实力说话。不如你拿上自己的得意之作,随我去悦来书斋走一趟,让掌柜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伤人的话,还是让别人来说吧。
吴珝乖巧点头,再次谢过千金公主,千金公主扶住她,把丑话说在前头:“你别高兴太早,本公主在悦来书斋不算大主顾,即便本公主出面推荐你,也不一定能入选画师。”
吴珝当然明白,黑市最公平,只能看实力,于是跑回去随便拿了一张画像便跟随千金公主上了马车,直奔悦来书斋。
今天悦来书斋门前,不能说是车水马龙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差点把路都堵死了。
幸亏千金公主是VIP客户,不用去前门挤,直接走后门,自有专人带路引入贵宾席。
说是贵宾席,其实就是一个狭窄的包厢,包厢设在二楼,没有门,里面铺着一张席,席上放着长条案几和两个蒲团,长条案几上有一壶茶,两个茶杯,和两盘精致的小点心。
两人跪坐好,千金公主朝吴珝叹口气:“一上来就是贵宾席,看来今日要竞价了,价高者得。”
吴珝简单观察了一下,二楼的贵宾席只有一面,可见这家店的贵宾并不多,哪怕不装门,坐在贵宾席里的人也看不见彼此。
楼层很矮,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楼类似拍卖区的布置。因为拍卖的是画,所以一楼拍卖区设有一面展示的矮墙,矮墙上挂着即将拍卖的美男图。矮墙边上放着一个长条案几,案几后面跪坐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人,此时竞价已经开始了,不断有报价的声音从包厢传出。
吴珝给千金公主倒好茶水,凝神看了一眼挂在矮墙上的美男图,微微蹙眉:“公主,这张画像上的人是……秦琼?”
熟悉的五五分身材,熟悉的宽大袍服根本看不见腰在哪里,不可名状的神态,和极其扭曲的姿势,只能模糊看出是一个人,脸长得好像还可以,谁能告诉她美在何处?
秦琼本人她上个月才见过,即便是偷偷作画,没有真人配合,能把天神似的男人画成这副尊荣也算鬼斧神工了。
“不是,竞价才刚开始,今日有三张绝世美男图出售,分别是御史大夫的嫡次子温挺、安德郡公的嫡长子杨逸之、和左武卫大将军秦琼。”
说到秦琼,追星女孩千金公主的声音激动到颤抖:“这三个人号称长安三大美男子,秦琼排第一、杨逸之排第二、温挺排第三,现在展示的画像是温挺的,之后是杨逸之,秦琼压轴!”
除了秦琼,其他两个人,甚至是他们的父亲吴珝都没听说过,可听千金公主这样介绍,还是忍不住问:“这三大美男不是一个辈分吧。”
千金公主一边盯着楼下,一边给吴珝答疑:“当然不是,秦琼跟其他两人的父亲一个辈分。”
说着看向吴珝,两眼放光:“不过秦琼并不老,听说还不到三十岁。”
吴珝:“……”原来秦琼都快三十岁了呀。
这时千金公主的贴身婢女走进来问:“公主,要报价吗?”
千金公主心痛地摇摇头:“本公主只要秦琼,所有钱都要花在他的身上,待会儿等秦琼的画像一挂出来,直接掀底牌!”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无独有偶,前两幅美男图的竞价二层包厢几乎无人出声,全被一层的人买走了,很明显整个二层贵宾席都在等秦琼的画像。
当第三张画像挂上展示墙,吴珝都没看清楚画像上的人长什么样,隔壁已然有人开价:“八百金!”
好家伙,前两幅画像最终成交价一个是六百金,一个是八百金,秦琼的画像才挂上便迎来八百金的开价,简直逆天。
吴珝捏了捏自己带来的画轴,唇角高高翘起,看来千金所说的一千金都是保守数字。
抬眼见千金公主一脸凝重地朝包厢外的贴身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场中很快响起另一个报价:“两千金!”
上来就□□,惊得场中静了一瞬,然而也就一瞬,紧接着有人报价:“两千五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