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安跟胡大丫站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着。 见到宋娇娇出现的刹那,陆平安小炮仗一样扑了过来。 “嫂嫂!哥哥!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孩子营养跟上来,个头窜的就快,如今陆平安已经能环抱住她的腰,可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黏着她。 宋娇娇先是摸了摸陆平安软软的头发,然后冲大丫笑了笑说道:“来,平安,大丫,喊阎叔叔。” 小孩子早就对一身军装的阎肃好奇了,立刻站直了身体,脆生生地喊人。 阎肃下派之前,就听老首长说过陆家的一些情况,指挥着下属,从军用吉普车里拿出礼物。 两个崭新的军绿色斜挎包! 周围看热闹的小孩子哇了一声,涌上来将陆平安跟胡大丫团团围住,想伸手又不敢摸,一双双满是渴望的眼睛,眼巴巴盯着陆平安跟胡大丫。 人群中的王金龙看到这一幕,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这年头,人们对于绿军装具有浓厚的感情色彩。 别说是小孩了,就连大人,都以拥有军帽跟斜挎包为荣。 “好啦,跟小伙伴们玩去吧,别忘了回家吃饭。”宋娇娇见陆平安骄傲地挺着小胸膛,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也就由着他们去了。 村子里的干部,闻声赶来,乌泱泱一片。 老支书用左手拎着烟袋锅,伸出右手,正要跟阎肃握手。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生产队副队长王建军从后边撞了老支书一下,抢到前边,热情得不像话,“不知领导莅临我村,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幅舔着脸的吃相,未免太难看! 阎肃并没有握王建军的手,皱眉问道:“悍荇,这位是?” 陆悍荇微掀眼帘,睨了王建军一眼,“村里生产队的副队长。” 他声线平直寡淡,落在王建军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刺耳。 特意强调个“副”字,是故意讥讽他?一个愣头青,也敢看他笑话! 他当了这么多年副队长,工作勤勤恳恳,从不懈怠,可那老不死的,就是死压着,不让他再进一步。 都跟他作对! 几人寒暄几句,到大队办公室里谈事。 王建军冲地上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老不死的狗东西!早晚有一天弄……” 他狠话还没放完,突然感觉不对,一回头,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 宋娇娇眼睛圆而大,瞳孔黑亮,冷着脸盯人时,会给人一种完全被看透的压迫感。 王建军本就心虚,嘴里嘀咕了句脏话,急忙灰溜溜走了,他得赶紧去看看,他们在商量什么,好事可不能落下他。 宋娇娇收回视线,前世,德高望重的老支书在抗洪救灾中,不幸去世,她原本没觉得有什么,可联想到王建军方才那阴狠的神情,背后会不会有隐情? 她把这事沉淀在心里,提步往知青点走去。 陆悍荇虽然先回来了,但刘红梅落水案一日不破,他身上的污点就一日不能完全洗脱,人言可畏,村民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家呢,她刚下车时,看见陆平安眼睛都是红的,指不定是谁,当着小家伙的面,乱嚼舌根子。 可如果一件事情不存在,那么证明其不存在的证据也就不存在。 看来她需要换个切入点。 这般想着,她来到女知青宿舍,毕竟以前住过,她轻车熟路找到刘红梅的床铺,然后傻眼了。 “宋娇娇,你怎么过来了?”祝和风拎着簸箕走进来,问道。 “和风姐,你知道刘红梅的床褥去哪了吗?” “被宋英烧了吧。”祝和风一边扫着地,一边不以为意地说,“刘红梅的东西,还有下葬,都是宋英一手操办的。” 宋娇娇眯了眯眼,“是嘛,可我怎么记得,宋英跟刘红梅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何止是不好,说是仇人都不为过。”祝和风放下扫帚,打开了话匣子,“你搬出去了不知道,自从宋英订婚,刘红梅跟沈锦文处对象,两人一见面就掐架。谁承想,刘红梅遇难了,最先跳出来帮忙的居然是宋英,不仅亲力亲为,把衣物被褥都收拾好了,还自掏腰包,打了一口棺材,当天安排刘红梅下葬。这事给了知青们很大的震撼,我们都觉得,从前真是误会宋英了。” 宋娇娇不置可否,“刘红梅的墓碑你知不知道在哪啊?我想去祭拜祭拜她。” 祭拜完刘红梅,宋娇娇往家走。 这一趟,虽然收获不大,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刘红梅的死,八九不离十跟宋英有关。 宋英可是睚眦必报,阴险毒辣的性子,帮着情敌下葬,太反常! 可要怎么证明呢? 刘红梅东西被烧了,人也入土了,真是好一招毁尸灭迹。 要是鬼会说话就好了? 这样想着,宋娇娇瞄到在灶房里的胡大丫,若有所思。 胡大丫正帮着王夏荷做饭,许是风向不太对,烟雾有点倒灶,灶房里都是烟,胡大丫高瘦的身影站在里边,披头散发的,还挺能唬人。 宋娇娇把胡大丫喊出来,“大丫,你过来,我有件事找你,你怕鬼吗?” 胡大丫眨眨眼,“表嫂,鬼会让大丫跟娘吃不饱肚子吗?” 宋娇娇摇摇头。 胡大丫又问:“那鬼会打大丫跟娘吗?” 宋娇娇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当然不会啦,只要心里没鬼,世界上就没有鬼。” “那大丫不怕!” 月黑风高,冷风呼啸。 沈锦文拎着裤腰带跑去旱厕,解决完人生问题,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