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关键是人品还不行。”
“邹姐,没关系的,只是见一面而已,不合适互相说明白就行。”苏瓷和婉地笑道。
“这次,邹姐给你看好一个人,保准靠谱!”
苏瓷谨慎地问:“那您跟对方说了我的情况吗?尤其是小炎的事。”
“当然说了,人家不介意。”
邹雪梅又笑眯眯继续道:“这人呢,年纪稍微比你大一点,三十刚出头,不管是家里还是本人,经济条件都十分不错。他自己呢,并不看重女方的家庭和经济条件,只看人品、学识,还有能合他眼缘的长相。关键是他家里人催婚催得急,偏偏能入他眼的人却少,但我把你的照片和情况都展示过去后,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家里人都很满意。”
苏瓷松了一口气,最近外公总是频繁问起她那个编造出来的男朋友,每每都被她找借口搪塞过去。眼看越来越瞒不住,幸而又有不介意小炎的相亲对象出现。
“我听你们馆长说了,不久你就要被调到名鼎拍卖那边去。真没想到,你还是个修复师,年轻人厉害啊!正好,这次你相亲的对象也是名鼎的,具体在哪个子公司我这会儿还真想不起来,总之你们都在同一所大厦工作,这就是缘分啊!”
邹雪梅越说越喜笑颜开,“明天吧,正好是周末,我帮你们约着见一面。”
苏瓷自然从善如流,真心感谢道:“谢谢邹姐,一直为我的事费心。”
“我这个年纪就愿意为年轻人张罗,尤其是你这么俊俏的好姑娘。”
……
热情的邹姐离开后,苏瓷也到了下班时间。
她去更衣室换下灰扑扑的工作服,离开博物馆前先给苏韵一打了电话,叮嘱她晚上回家吃饭。
通话刚结束,手机上又跳出一串陌生号码。
不认识的电话,苏瓷几乎不接,想都没想,便直接按掉。
从更衣室走到楼梯口,短短十几米的距离,那串号码再一次打来。
苏瓷犹豫了一瞬,看来对方对她的号码很是锲而不舍,为了防止没完没了地打进来,她按下了接听。
话筒里除了隐隐的电流,没有其他声音,和她以往接到广告和诈骗电话时的情况一样——接通后的前几秒总是没人说话。
“我不买广告产品,也下载了国家反诈APP,这个号码你可以从列表中删掉了。”
对面还是沉默。
苏瓷想,大概率是遇到了诱导用户回拨的诈骗电话。
正待挂断,一道不紧不慢、无甚起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瓷,你没存我的号码。”
不是反问,是陈述,是能品出说话者齿间生寒的陈述。
*
定制款商务车里,气压有些低沉。
前座的司机和助理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四个字——避之不及。
自从宋廷晏打完电话,车里就像弥漫了一股西伯利亚强冷空气,两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恨不能原地隐身。
助理习瑞已经跟了宋廷晏四年,这四年风里浪里,也算见识过大世面,在面对宋廷晏的低气压时,依然不能处之泰然。
但目的地到了,必须得有人提醒宋廷晏下车赴约。
很明显,指望司机陈登是不现实的,一米八出头的北方大汉,此时已将身体滑低了近30公分,整个人都快滑到车座下,习瑞甚至能看到飘在他头顶的硕大字幕——“看不见,看不见!”。
只能他上了!
习瑞一咬牙,“宋……”
“习瑞,我记得是你女朋友追得你,当时她是不是总找借口跟你借资料,然后再归还?”宋廷晏一脸严肃认真,不像在聊感情八卦,更像是在探讨商业经验。
被截断话头的习瑞,听见宋廷晏的问话,窘得差点也跟陈登一样滑到车座下。他何德何能,能让老板记住他的恋爱史!
不过全程默默倾听完老板电话的习瑞,自然明白宋廷晏想问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委婉道:“一般来说,这种以归还物品为理由不断产生联络的套路,常用于双方都对彼此有意的情况下。”
“我和我女朋友当年一见到彼此,就能感觉我们之间是双向吸引,这就是荷尔蒙的第六感,所以我们才一借一还,有来有回,然后走到一起。这就跟周瑜打黄盖一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
“但宋总,您好像是强行借出,又让人上赶子主动归还,这套路您用错了呀。”
眼见宋廷晏的脸越来越黑,冷气持续膨胀,习瑞聪明地闭上嘴。
是他不够委婉吗?
好像确实踩中了老板好几个雷点——仅单方有意非双向吸引,没有神奇的荷尔蒙第六感,以及生搬硬套的蹩脚套路。
习瑞又看向陈登。
陈登依然保持着下滑的姿势当隐形人,头顶的字幕大概已变成“别问我,别问我!”。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敢说,老板这人一向寡言,但从不乏犀利,刚刚在电话里的那几句,明明是陈述,却说出了质问、控诉的味道,恐怕让老板在对方心里本就不富裕的好感度又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