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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迷踪4(1 / 2)

卫舒想到那只被碾碎的手机语音朗读说“别出声,它们瞎”,这里的“它们”,是单指红衣鬼物吗?

还是……古城里所有的鬼物?

卫舒捏紧符纸,屏住呼吸,僵直着身子,警惕地看着鬼婴咧着一口尖牙,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无声地将身子向旁边偏了偏,而鬼婴咧嘴笑着径自爬着,一双红眼珠目视前方,视线根本没因她而偏移分毫——它没看见她!

确认了猜测,卫舒小心地给鬼婴让开了路,避免触碰到对方,惊扰鬼婴。

她一直屏息凝神,直到与鬼婴擦肩而过,而后目视它爬走,消失在浓雾中。

卫舒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情急之下出手,否则若闹出动静,恐怕又将引来“红衣鬼手团伙”。

她缓缓站起身,脱了运动鞋放进背包里,光脚向北而去。

地上沙石路粗粝得很,脚踩上去印得生疼,但赤脚的声音远低于穿鞋,以便她能用更快的速度前进,卫舒便权当满地沙石给她做了个脚底按摩了。

这古城的路不知怎么修的,这一片儿尽是些沙石路,还坑坑洼洼,怕不是谁贪墨了修建款项,搞了个糊弄工程。

“铛——”

寂静的环境中忽有钟声敲响。

钟声沉重浑厚,不知从何响起,只觉得四面八方都被环绕在钟声里。

卫舒驻足,环顾四周。

然而钟声只响了一下,除了余音回荡在迷雾上空久久不散,什么都没发生。

按理这么大的动静,鬼物一定会有所动作。但古城里仍旧一片寂静,连风声都听不到。

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卫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钟声好像一个信号,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卫舒抬手看了眼表,正好下午14点整。

她和叶段舟进来已经快两个小时,而古城最初的被困者,已经被困迷雾中将近十个小时了。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一群普通人与鬼物一起被困了十个小时,鬼婴牙缝间的血肉让她甚至不敢想,他们中还有几人活着?

必须抓紧时间!她加快了步伐。

没过多久,又一阵钟声敲响,依旧是什么都没发生。

卫舒对钟声很是在意,又看了一眼表。

14:01。

这钟声是一分钟敲一次吗?

然而第三次钟声响起的时候,表上显示依旧是14:01,连一分钟都没有过。

随后,一路上钟声频繁地响起,一声比一声紧凑急促。

卫舒的心随着钟声的节奏加快而愈发不安,她干脆借着钟声的掩盖,在沙石路上奔跑了起来。

到最后,钟声几欲连成一片。耳边一直嗡嗡嗡嗡地响,卫舒几乎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她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跑着,路过了财神庙,经过戏台,只要拐个弯,再跑一段距离就能到学宫,找到李玄,破除阵法!

就在这时,钟声戛然而止。

像终于敲够了般,又像在闷声憋个大的。

果然,下一秒,漆黑的夜空中忽又传来笛声。

笛声急促尖锐,刺得卫舒耳膜发疼,耳道里涌出一股温热,鲜血很快顺着她的脖颈流入衣领。

紧接着钟声又开始敲,但不同于之前的毫无杀伤力。这一次,每一声钟响,都像是有铁锤锤在了卫舒的太阳穴上,嗡嗡作响,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笛声与钟声交错和鸣,像战场的战鼓,似夺命的咒乐。

卫舒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血。她能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力在迅速枯竭,像空气中有个无形的抽水泵,欲将她的生机尽数抽去。

眼前忽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双腿失力,连忙扶住戏台侧边的台柱,才没有跌到地上。

特爷的,这小小一块古城,到底哪来那么多歪门邪道的鬼东西?!

卫舒连忙将一张空白符纸团成两团,塞住自己两只耳朵。

又从包里倒出一把丹药,此时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她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索性一把丹药全往嘴里塞。而后盘腿打坐调息,静心凝神与鼓笛声对抗。

可堵住耳朵根本没任何作用,生机仍在以她无力阻挡的速度飞快流逝。

卫舒察觉到了五感的迟钝,内脏的衰竭,肌肉迅速萎缩……眼前隐有白光,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可她依旧咬紧了牙关硬撑——她相信但凡术法必有极限,她不信这咒乐没有尽头!

她更相信自己,她决不能、也不会死在这里!

若她死了,这古城里近三十条人命怎么办?!现在这情况,被困的人可还有时间等到下一批救援吗?

若她死了,家里那群熊崽子怎么办?谁来庇护它们长大?

她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

在生死绝望之际,她甚至瞬间笃信过万千神佛——无论哪路神仙,请庇佑这世间邪不压正,黑暗永远无法战胜光明……

几乎在她心念落下的瞬间,耳畔似乎得到一瞬间的宁静,身体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流逝的生机也在逐渐恢复。

眼前若有亮光,什么东西高大地伫立着,但她因咒乐而失明,看不到那是什么。

卫舒伸手去探,也摸了个空。

视力正在恢复,她勉力睁眼,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红衣身影立于身前。

看到红衣的刹那,卫舒的心都凉了半截,以为自己被红衣鬼物逮到了。

但她很快否认了猜测,因为她视线上移时,在那张像被雾气遮挡看不真切的脸上,只看到一双困倦的桃花眼缓缓睁开。

他睁眼的刹那,仿佛天地失色。

耀眼的金红光芒在他身后只堪做陪衬,这一方天地,只祂一座神祗。

那一瞬间,任谁都不能将他与世间任一种阴暗邪祟联想到一起。看到他时,仿佛世间一切急迫的烦忧都被忘却了,让人一心一意地,只能望向他。

他赤着一双白皙的足,居高临下地站立。困倦地半睁着眼,与地上盘腿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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