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同僚一场,需不需要送你一程。”
耳里闪过尖锐刺耳的威胁,安浮脸被吓得煞白。仿佛认命一般,他颤着声音对高峻霄说道:“高督办,你且放我一条生路,我告诉你关于汤参谋长的大秘密,怎么样?”
“那要看这秘密够不够大到能买你的命了。”此时高峻霄不再伪装,冷眼看着抖的像筛子似的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霉味,让人喉咙微微发痒,清澄轻轻咳嗽起来,意识也慢慢聚拢。
忍着脖子上的疼痛支起身子,她现在依旧头昏脑涨,看出去的东西有些摇晃旋转。清澄现在想告诉自己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她被绑架了,现在她被关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眼前几乎漆黑一片,唯有的几抹清亮光线从墙上的风扇中透出,应该是白天。她的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麻绳紧紧绑住。
好消息是李盛同志交给她的地图还在,自己没被搜身。
正想着外面传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哒哒声,她赶紧装晕倒在地上,卷帘门被缓缓拉开。
清澄竖起耳朵听着绑架犯的交谈,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是安团副,另一个是喽啰在汇报情况,安团副她好像在唐先生的宴会上见过,那人同高峻霄不对付。
没一会儿,安团副就赶走了喽啰,慢慢走到清澄身边。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不停地蹿入她的鼻腔,清澄能感到他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着她,还顺便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对于这种轻薄之举,清澄大气不敢喘,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告诫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那人似乎觉得自己很有趣,轻笑几声喷出混着酒精的气息。
正当他的手要碰到自己脸颊时,门口传来一声:“住手。”
接着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声音的主人继续警告那安团副,让他喝多了去别处闹,别节外生枝,这女人晚上得囫囵交给高峻霄。
听到男友的名字,清澄内心毫无波澜,哦,原来自己又被波及了呀,呵呵,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就不能在高峻霄搞事情的时期加班。
可安团副也是块滚刀肉,说自己被高峻霄整得这么惨,玩一下他女人怎么了?没等他说完,皮肉的碰撞声从上方传来,还有安团副大舌头的咒骂声,许迅,我cao你ma。
哈哈内讧了,内讧了,但为什么骂人要骂人家女性长辈,为什么不骂男性长辈呢,太不公平了,不过好奇怪,记忆中的安团副有些唯唯诺诺,哪有这么嚣张,难道喝多了酒壮怂人胆。
仓库重新恢复黑暗,清澄听到没动静了慢慢爬起来,在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前,自己该是安全的。看守她的人都是在外面巡逻,没人进来,大概觉得她是弱质女流没啥危险性。
这倒给她自救提供了非常便利的空间,真是早不绑架,晚不绑架,偏偏她有正事的时候绑架她。清澄看了眼手表,竟然已经下午三点了,也不知道她的明码广告发出去没有,若是发出去了就只能宣告接头失败,另寻时机。
清澄收腿一滚就把双手绕到了身前,她仔细观察着绳结才明白为啥老王教的第一节实践课,就是打绳结和解绳结,这种结解开小意思,随着手腕有规律的扭动,用牙齿一咬,绳子便自动脱落下来。
手得到自由的那刻,清澄立马把地图转移到胸衣里,她可以出事,但地图不可以。紧接着她又解开了脚上的桎梏,环顾一圈寻找趁手的武器时,肚子也咕噜噜的叫着,看来饥饿感她也得克服一下。
当卷帘门再次被拉起,天色已经全黑了,一队人马踏着整齐的步伐从大门鱼贯而入。清澄不禁想这么整齐的脚步声只有军队才会有吧。两个喽啰割断了她脚上的绳子,根本没注意那绳子早松了。
清澄听到外面有风,在芦苇丛和水泥建筑之间窜动着,呜呜地响,她是在河边吗?没给她太多发呆的机会,喽啰拿枪顶着她的后背逼她走出仓库,她当即换上无辜害怕的神情。
淡淡的月光下,忽窄忽宽的水道泛着微微的白光。好像是苏州河西面,此地基本都是各大洋行的仓库,人烟稀少又属华界,动静闹大些也没关系。清澄偷瞄周围的景色,在心中确定了大致逃跑方向。
几个岗哨零散的抱着枪站在河边,一个蒙脸男人对她说道:“何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不要吵闹,也不要试图逃跑,待会你男朋友会来接你。当然还有种可能,你对他来说没有功名利禄重要。”
这声音不就是和人吵架被骂娘的许迅吗,清澄不知道他的军衔,但能从他白净的手看出来他是个文职,清澄可怜巴巴的提出吃东西的要求,她好饿。
“没有,忍着。”安团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旁边窜出来,“你还带个脸罩有屁用,真当高峻霄查不到是咱俩绑他女人。”
借着火光,清澄才看清安浮,他有些精神萎靡,脸色微醺还留着欷歔的胡茬,与唐先生宴会上的清爽青年派若两人,天啊,他最近倒底遭受了什么折磨啊。
“你现在争这个有用吗。反正绑不绑他女人都会被姓高的整。”许迅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那咱们拿到名单后就把这女人处理掉,让他后悔一辈子。你敢吗?”安团副睁大眼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迅愣了一下果断拒绝。清澄有些无语,心想这安团副是不是酗酒酗到酒精中毒啊,我死了对你们完全没好处,高峻霄有多护短,就对敌人有多狠,你们天天见面,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吧。
安团副打了个酒嗝说道:“怎么被整怕了,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放心最后汤参谋长肯定让我给你顶缸,你才是他的得意门生。”
大概见许迅不言语,安团副继续嘲讽道:“可你别得意,高峻霄整咱们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没帮。狡兔死,走狗烹,我在南京还算有人,大不了换个部队,而你这种寒门子弟就可怜喽。”
“别说了!”许迅好像被触到逆鳞情绪瞬间失控。
清澄谨小慎微的站在边上观摩他们内讧,草丛间蝈蝈声配着树上急促的蝉鸣,让人心里不住的忐忑。
忽然两人闭嘴紧张的扯过她,伴着月光,清澄一眼认出前方单枪匹马,正大步朝她走来的男人——高峻霄。
可他前进的脚步被两个岗哨拿枪拦住,并被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