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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楚歌(3 / 3)

身呢,最终我们的挣扎、愤怒、不甘、无奈都成了常态。

毕竟日子已经过成这个鬼样子,各路军阀老爷、洋大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各个都要把人往死里逼!

而恶人只会朝弱者动粗,却永远不敢朝强者动手。所有人都想要公平,但这世上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似乎弱者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欺压,或者欺压更弱的弱者,那这种人是该同情还是谴责?

每个人只能麻木的苟活于世,然而比麻木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麻木。

清澄曾听过国文老师讲解过,中华之中字,不论左右翻转还是上下颠倒,中始终是中,寓意经得起任何风吹雨打,始终顶天立地。她正是想通过这件黑白分明的杀人案,唤醒国人沉睡的尊严!

可到头来发现自己什么也拯救不了,国人的尊严非但没有唤醒,反而让本国法律的权威被践踏,让原本守法者心灰意冷,降低了国家.政.府的公信力,让列强们瞧了个大笑话。

清澄觉得自己仿若孤独地置身茫茫黑夜中,周围暗的伸手不见五指,只要略微犹豫便会失了方向,现在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

昔日亭前灯下小径,在夜半中朦朦胧胧,斑驳的树影随着沙沙声微微晃动。她懵懵懂懂的在楼道中徘徊,如同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漫步到后花园。

夏夜在院子里的石亭乘凉,还有零星萤火虫与满天的银汉陪伴,本该惬意。可这会儿清澄呆呆的盯着昏黄的路灯,几只飞蛾扑棱着翅膀不停的撞击着玻璃灯罩,像极了自己。

灯光看久了一种眩晕感袭来,清澄用手背挡住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这只蛾子既扑不了火,又挣脱不了自己做的茧。黑暗中唯有自己的心声如鼓擂咚咚咚咚咚……

乱哄哄的一天也终于结束,而高峻霄持续失踪,导致清澄的出院计划也得延后。

清澄站在走廊阳台上往下望去,路灯下几小贩站着,几乎不怎么动,侦.缉.队明面上离开,但还是在医.院门口埋了几个暗.哨,那些特务依旧不死心啊,可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上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清澄自暴自弃的想着只要不看、不听,安心做个置身事外的无用之人也没这么难吗。

边想着边推开病房的木门,瞬间一阵寒气袭过每个毛孔,透过月光能看到房内摆设如常,可窗户却开着,白色的窗帘如同幽.灵般随风飘起。

脑中警铃大响,清澄咽了咽口水默默后退,刚打算关上房门去护.士台找人。

突然,她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捂着嘴拖进屋内,挣扎中一节黑色的指套从凶手手上掉落,露出残缺的小指,她想要呼救,可逐渐收紧的手臂,令她呼吸愈发困难,更别提说话了。

凭着肺部最.后一点氧气,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带着两人的身体撞向墙壁。

Duang~~两人齐齐撞上靠墙的铁皮柜。

巨大的撞击声在黑暗中响的特别清晰,清澄乘着对方吃痛松手的一瞬挣脱.桎梏.冲出门外,她想要找人求救,可值班的护.士不在,昏暗的走廊里,病房都是房门紧闭,大约是怕被波及到。

清澄不知道是被吓到失声,还是她的嗓子又被卡了一下,这会儿只能发出无助的.啊.啊.声,急着她满脸通红奔向楼下,她记得楼梯上有火警铃。

眼看着手就要碰到警铃,那人猛的将清澄拖到走廊上,借着体型优势.压.得.清澄动弹不得,凶手随即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干脆利落的套上女孩的脖子,用力抽紧。

缺氧带来的窒息感使清澄脑中一片空白,仿佛沸腾的血液从额头上的伤口渗出,带走仅剩的理智,可脖颈处的刺痛又将她拉回现实,她可以死,但不能不明不白的死。

倒底是谁想杀我?特务、土匪还是东洋人?

清澄奋力挣扎,然而男女力量上的差距让清澄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不甘的双手死死扣住绳索,恍惚间听到一声惊呼。

一幕幕虚化的景象划过眼前,母亲,小姨,真真,老王,瑞瑞,还有她一回身便能看到的黑眸,北风中手未暖心先暖,眸子的主人是隔着皮手套帮她哈气的傻男人。

高峻霄的喜欢根本藏不住,听到她的名字嘴角会上翘,看向她的眼晴都带上了光,恨不得将她介绍给全世界。

她知道的,一直知道。只是自己太在意高峻霄的态度了,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导致她的自信心全面崩溃。

她尽力不让真实的自己暴露在男人的审视下,她要懂事,要大方,要冷静,要体贴,要有自己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不能麻烦别人,尤其是那个男人。

若还有机会,她只想坦诚地告诉那个男人,其实她小气、自私、霸道又爱粘人,但是你这辈都不许喜欢别人,你只能宠我爱我疼我一人,我要你全部的偏爱,不许不给。

遗憾的泪水划过脸颊,重重的坠在地上,碎成几瓣,清澄的脑袋愈发的沉重,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雨滴打在脸上湿湿的。梦里相随的魅影带着清淡的气息,拥抱灵魂深处的小女孩。

爹,是你来接我了吗?女儿好累啊!

你这么喜欢叫我爹,干脆跟我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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