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难道是自己压力太大了,导致看什么都有些疑神疑鬼,为了缓解自己的胡思乱想,高峻霄控制不住想抖个机灵:“其实我还想提个小小建议。”
对面传来清澄的狐疑声,高峻霄眼底掠过一丝戏谑,不急不慢的说道:“束胸别束的那么紧,你不勒的慌吗,而且政.府明文规定束胸和裹脚都是封建陋习,得改。”
嘟——
嘿!都没骂他,羞愤到直接撂他电话了,这可不像是何清澄的作风。高峻霄挑着眉毛重新拨通了小李的座机:“小李,你们何编多久没更连载小说了?”
“小说啊?你这么一提醒,她好像有段时间没写小说了,大概卡文了吧,要么就是在准备长篇存稿呢。”小李好心的给清澄找了个借口。
“你有她最新的社评吗,给我拿来。”小李那边传来翻找纸张的声音,并表示他马上拿来。
不一会儿,小李把今日的《申报》送来,他前脚刚走,后脚杜司令就来了,高峻霄只能放下报纸陪着杜司令去吃庆功宴。
可他心中竟却是百般的不愿,庆什么功啊,还有个刘胜七呢。
算了,杜司令的面子还是要给,谁让人家之前提醒自己秦师兄驻扎在枣庄的事,自己才能找准人救急,顺便同他建议一下尽快处决凤山的匪首吧。
这一顿宴席又吃到灯火璀璨,各家店铺都挂上了色彩缤纷的花灯笼,像点缀在黑色大氅上熠熠生辉的金扣子。
高峻霄无暇顾及街巷的繁华,让卫兵直接把他带回老东门的办公室。
开灯看报纸,动作一气呵成。高峻霄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已经风起云涌。
他既害怕知道答案,又害怕自己错过真相,更害怕自己知道真相后需要对爱人假装自己不知道。
看完金小银的社评,高峻霄陷入了深思,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手不自觉的摸上电话,转动□□的呼啦声,一下又一下划着他的耳膜,但他强忍着胸中的不适,用僵硬的声音转着外线。
“是我。”高峻霄直接表明了身份,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话筒发出刺耳的撕拉声,他也不急就这么候着对方回应。
“隔着电话线我都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在哪给我打电话呢?”质问的女声从话筒中传出,可高峻霄眼中一亮,整个人瞬间精神。
哎!这个味儿对了,就是有点喘。
“嗯?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一芳轩的后厢房啊,刚还在吃酒呢,怎么过来的呀?林副官啊,林副官你在哪?”高峻霄装模作样的喊了几嗓子。
“你副官姓陆!”清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道,似乎在平复心情,她又换了轻柔的嗓音,“爷,您听了几首小曲儿啊,醉成这样?还记得自个姓什么吗?”
“记得,我副官姓陆,我姓高,我媳妇姓何。看我记得清楚吧。”高峻霄拍着胸脯向女友邀功到。
“哟——你已经成亲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喜帖都不发我,亏我俩情谊深厚,看来是我想多了。”清澄故意歪曲男人的意思,和他玩起了文字游戏。
“别介,喜帖多容易啊,你现在把你生辰八字给我念念,我找个算命先生合一合,再挑个良辰吉时,吹锣打鼓的给你送过去,保证有牌面。”高峻霄说的不知道是送喜帖还是送聘礼。
“爷,您是革命军。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套,人家求进步,你怎么还退步了。”清澄揶揄道。
“那是为了配合我媳妇的步伐,她不肯进步。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人家呢。”高峻霄又开始口无遮拦的胡说。
胡说八道,她这么不进步了?还有谁是他媳妇。哼!就想惹她生气,她偏不。
清澄故意娇嗔的回答道:“没见识的样子,难道没听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吗。”
“我是不是单恋,你不知道吗,花花?”高峻霄憋着笑反问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清澄歪着脑袋反驳他。
“听听,这就是落后。”高峻霄抓住一个点就抱怨道,“天天叫着嚷着男女平权,情话只让男人讲,你却连个喜欢都不肯说,这叫我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的话非但没得到同情,反而引得佳人咯咯的笑起来:“酒喝多不该觉得热吗,你还冷,别是生病了吧。”
“被你发现了,大夫说是相思病,而你就是医我的药,何某花,味甘性凉。”高峻霄说着情话还不忘挖苦一下清澄凉薄。
“既然性凉就别吃了,怕你耐不住药性。”清澄也不恼,顺着他的话反驳道。
“不,难得良药甜口。正好天热败火。”高峻霄又找了个不靠谱的理由。
似乎要实验什么,清澄用暧昧的口吻反问男人:“你确定是败火,而不是生火吗?”
“呼~”高喘了一口气,清澄仿佛都能听到扑面而来的酒气,耳朵也酥酥麻麻的。
“怎么听着你说话感觉身上都燥热起来了呢,嗯?”高话锋一转,“不要误会,难道是……酒的后劲上来了吗?我怎么还有点晕晕的呢。”
那边没了声音,高峻霄有些担心玩笑开过头,何姑娘不会生气了吧?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话筒中传来一声舒服的叹息,脑子一僵,高峻霄手中的话筒向下滑落,还好另一只手迅速拖住,勉强找回自己声音:“怎……怎么了?”
“我发现你说的对,束胸太紧了,我刚拆了,真的好舒服噢,那是一种自由的感觉,哎——”又是一声叹息传来。
听着话筒中的姑娘谈着自由,高峻霄不自觉的低头瞄向了自己的胸口,脑中蹦出清澄真空的样子,只觉得喉咙发紧,手指不停地扣着红木桌子。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形容。就好像在云端中一对飞翔的小鸟,鸟喙轻轻滑过轻柔的云朵,有点痒,大概我凃了点花露水的关系,还有点凉……”清澄的声音越来越诱惑。
手臂一个没稳住,高峻霄猛地倒在桌山,重新拿起话筒摸着发烫的脸颊讨饶到:“咳咳咳,我错了,求你别说了,酒……酒劲上头了,头头头……头晕。”
三秒钟后话筒中传来清澄笑得喘不过气的声音:“我只是在描述我的心情像自由的小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