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些惭愧,陆昼盯着原雾看了好久,才开口:“抱歉师妹,我原先还担心你会拖我的后腿,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你救了我们。”
说到这里,陆昼掀开被子稍稍起身,想给原雾行礼道歉,原雾却吓得往后一跳,又连忙上前扶着陆昼。
“没有没有,如果不是你给了他最后一击,咱们都会死在那里,可千万别说什么我救了你们这种话。”
陆昼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也安分的继续靠在了床上,有意想和原雾聊些什么。
“师妹,你当真是筑基修为吗?”
问到这里,陆昼倒是有些腼腆,再解释道:“那人少说是金丹高阶的修为,也怪我反应不清,中了招。只不过师妹当时爆发出来的实力是真的让我内心一震。”
反应不清?原雾明了,真的不是被杨情的美色糊住了双眼?
她了然的点点头:“我确实只有筑基的修为,但那日那人下的药里受影响最大的还是修为高的人,再者我修为低,他没看上眼,对我松懈了,所以我才有机会画符拖延他的时间。”
陆昼恍然大悟,自责道:“竟有此种药,我竟是第一次听过。”
原雾没开口,在脑子做把竹妄打得落花流水的梦。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听陆昼说:“师妹的契灵是那只笔吗?”
“笔?不是啊?”原雾在神游发呆,听到他问下意识想到白善君往日附身画中坐在桌边,确实像只小狐狸。于是她这样想,也便这样说出来了。
“是一只狐狸,整天只会饭饭饿饿,要我养。”
可这一番回答倒是把陆昼给吓得够呛,他不可置信,清清嗓子问道:“契灵不是除负的吗?”
原雾这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她皱了皱眉头,思索。
先前陈绯也说过这句话,契灵是除负的,原主脑子里没有关于这个的记忆?莫不是?
她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在自己手腕上缠绕着的白善君,随意回答陆昼:“我知道是除负的,我很喜欢他。”
陆昼静静看着原雾,并未多想。
原雾又坐了一会,才提出告辞。
“师兄,我先回去准备十日后的宗门大比了,待大比结束后,再来一叙。”原雾起身行礼,笑着说。
“好,预祝师妹取得自己想要的名次。”
原雾又在道场溜达了一圈,看到陈绯照旧和同门一起切磋着,就回到了藏书阁,但她并未先去后院,而是去了书架处,翻了翻一些这个世界关于契灵的介绍,不仅如此,她还要进一步了解了解关于天赋的方面。
从陈绯那里听到过契灵除负原雾就有些在意,但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这个陆昼一句疑问,倒是勾起了原雾放在心里的疑惑,再加上差点命丧黄泉,让她更加谨慎。
翻到了!
原雾心里一凌,快速的翻看着。
“你在翻什么?”白善君无意地钻了出来,停留在原雾地手腕上。
原雾表现得无所谓,随意翻翻就扔下了手里这本书,“翻一些关于天赋的东西,我原想用天赋好生学习关于画符方面的术法,但我又想到画的时候总归是要时间的,倘若某天我遭遇重大危机,受制于人,手里既没有现成的符,也没有办法腾出时间画符。”
原雾停顿了一下,故意把白善君的作用放的很重:“那个时候,我只有你了。”
“那怎么办?”白善君的嗓音又在原雾识海里响起,又是一副欠扁的语气:“你如今不是在练刀法吗?怎么,发现自己配不上祖青了?还是我好?”
“......”原雾骂骂咧咧,这么恶臭的嘴,就算是只恶灵,也估计也是只废物灵,不是说有本事的恶灵都很高冷吗?
就白善君这?
原雾再次扔了一本书迷惑白善君,实际上她已经翻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了。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修士修仙,本就不是顺天而为,所以就需要应天而生的自然灵物的洗涤,于是苍坞大陆就有了契灵。
是以,契灵除负就是这么一回事,且书上说契灵只能除负,也不能化为人形辩识音色。
原雾简单粗暴的理解为去除一系列让修士迷失修炼初心的负面影响。
通过言灵咒召唤出来的只可能是契灵,绝不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根据书上的解释白善君却又不是苍坞大陆“本地”的契灵。
原雾本身就是个意外,所以白善君与普通契灵不同,也可以是一个意外。
但也不一定,原雾将书放回原地,抬步走向了后院。
至少在她命悬一线之时,他们都没有被刺过对方,也算是同生共死过。
很明显,原雾并没有言灵咒出差错的那段记忆,她一直以为的都是原主按着正确的言灵咒召白善君而来。
原雾正将刀给掏.了出来,打算继续加强自己的实力,却在抬眼看到眼前人时两眼一亮,有些惊喜道:“陈绯,你怎么来了?”
陈绯转过来看着原雾,满脸激动之色难以掩饰:“陪我下山一趟吧,听说璇玑门长老最近正在民间算卦! ”
她两眼亮晶晶,摆明了自己的念想。
原雾跑过去揽着她的肩膀,笑眯眯地接下了她没说出来的话:“和我哥的。”
“是!”陈绯边说边拉着原雾往藏书阁外面走。
原雾倒是乐意奉陪,这一下午的时间本就是竹妄师兄给自己放的假,于是放松自己陪着陈绯去山下逛逛也无妨。
但是原雾可没忘了宗门规定,“今日不是正常休沐时间,能下山吗?”
陈绯倒是满不在乎:“下山而已,只要不闯祸不惹事就行了,这都是大家默认的。”
原雾一挑眉,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来了两巴掌。
就是你这个叫原雾的这么听话对吧。
山下确实非常热闹,吆喝声,吵闹声,炙热又淳朴。
二人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拿着酥饼往东门那边的大柳树下走去。
方才问过了路人,都说今日那位长胡子道人换了地儿,今日或许是在柳树下。
“那璇玑门长老怎地要看树植探算吗?方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