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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碍事就行。
祝锦没管他,将注意力放在脚下。
五只虫子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而且它们都没有眼睛。
十只触角齐齐向床上的“祝锦”探去。
一只伸进她放在床头的衣服里,将她的小刀卷走,一只来回翻着衣物,检查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一只虫碰碰祝锦的脚,感觉到脚上包着的布条,惊喜喊了声:“这丫头脚上有伤,肯定流血了,我能不能先尝几口。”
一出口,它就后悔了。
怎么就说出去了,早知道先尝几口再说的。
其他几只虫没吭声,等着“村长”发话。
夜里响起几道吞咽口水声,连村长也咽了咽喉咙。
村长还是有点村长的样子,他代替拿起铁链子朝祝锦捆去。
“先别动她,丫头片子胆子小,明天起来看见说不定就不吃饭了,再说,外面还盯着呢,快点动起来。”
几只虫一起加快了动作,把床上的小人拷了个严实。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睛,丝毫没有发现那是假祝锦。
它们确定祝锦难以挣脱后,又从原路返回,只是动作没有来时那么小心,弄出了不少声响,也没发觉房梁上两个小人的存在。
楼外的虫类此时还保持着人样,只不过从站立变成了爬行的姿态,一只只趴在地上头高高的昂起,双手双脚不停地挠地,根本看不出半分是人的行为,场面一度荒谬极了。
见它们出来,开始用人的声音交头接耳,也不怕祝锦醒来听见。
它们似乎习惯了学人说话,却还是不习惯人的身体。
“都散了都散了,不用守夜了,这丫头片子跑不了了。”
“何必多此一举,还要陪她演戏,那小丫头两条腿差点跑得比我八条腿还要快。要我说早点把她吃了不好吗,省的夜长梦多。”
“你是人吗你还夜长梦多,”说这话的虫子被旁边的母虫一个暴栗,后者阴阳怪气道:“咱们虫子可跟那群愚蠢可怜的人类不一样,咱们祖辈出生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咱们睡得少干得多,吃得多长得快,手脚多,脑子也没那些弯弯绕绕。再说人类还要把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甲壳剪了,长这么多又长又黑的头发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比不了我们的触角。
而且咱们不用读书不用赚银两,更不会跟同类打打杀杀,每天只管吃饱喝足就行了,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被锤的虫子瘪了瘪嘴,躺倒在地,对足乱蹬,似是撒泼,“谁跟你讨论这些了,你这是强词夺理,强虫所难!你们不听老虫言,吃亏在眼前!”
自称“老虫”的虫子又被重重一击,那母虫揪起它的触角骂道:“别以为之前啃了几本书就以为自己是人了,说的是什么人话,说了叫你少看些人写的有的没的东西,听不懂听不懂,赶紧回家去,马上天亮该睡觉了!”
“哎呀呀,轻点,你个母老虫下手没轻没重的!”
......
等声音远去,祝锦拍拍在角落无声无息,快要跟墙壁融为一体的小仁。
她小声说:“喂,他们走了,送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