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纳托斯？” 女神微微 瞪圆的眼睛中泛着惊喜, 立刻就认了身后站着的少年。 他们之前 在大地上见过忙碌的修普诺斯，掌管睡眠和死亡的双生子面容生微小的、弧度上的区别。得一模一样，仅在眼尾处存在 和修普诺斯相比, 塔纳托斯眼睛的形状要更圆， 尤其是专注地盯某处的时候。 倪克斯之前说起他，总会提起他的安静、乖巧——和总在他们面前保持着微笑，礼貌从来不理会兄姊劝诫的修普诺斯截然不同的那种乖巧。 赫墨拉原本就对不曾谋面的幼弟有天然的好感。 见到塔纳托斯后，她顿时更加理解了为何母亲独独对他们这最小的弟弟存有极为特殊的爱怜。 她也一样的。 何况，在众多的弟弟和妹妹中，只有塔纳托斯和她发色相同。 赫墨拉同样拥有一头银发。 只不过她的眼眸蓝色，和埃忒耳头发颜色相同的碧蓝。 ——顺便一提，埃忒耳银瞳, 他们的眼睛总时刻注视着彼此, 映满对方的样子。 埃忒耳的反应要比妻子慢，他的注意力在奥林匹斯诸神对赫利俄斯的那些指责上, 听见妻子克制的, 喜悦而变调的低呼，才意识到发生了么。 他也同样看见了塔纳托斯。 埃忒耳用那双属于太空的、银亮的温柔瞳眸注视着眼前的幼弟, 脸上和妻子如一辙的喜悦，“我和赫墨拉也打算返回冥土探望你们……母亲让你来的吗？” “现在冥界的变化很大。”塔纳托斯点点头。 他沉默了一下，道：“赫尔墨斯没有把消息带给你们。” 赫墨拉认他的时候，脸上除了纯粹的，被吓到的激动外, 没有其他任何的情绪，她显然不知道他要来, 对此没有任何准备。 “或许为急着参加宴会。”赫墨拉很主动地替自己在奥林匹斯上的友人辩解，“狄俄尼索斯这次酿了新的美酒, 他尝了几口，就喝醉了。” “赫尔墨斯有一点冒失，心地不坏。” 埃忒耳附和，“他作为神，同样很年轻，可能没有比你大上多少，会被热闹吸引再正常不过。” 话虽如此，他其实也不很确定。 现在和这位神王有关的风流趣闻甚至要比他的那些英武事迹要名得多。 可以肯定的，正在行的宴会他们告母亲、来到奥林匹斯山定居后见到的最盛大的一场——尽管现在它的性质已经完被改变了。 赫利俄斯仍不服从正的判决。 于正严明的神王不得不让他尊严扫地。 宙斯当着几乎所有在神山拥有话语权的神的面，宣布了忒弥斯为何会如此裁断的原。 他表明，太阳神犯下的最大的过错，不疏忽职守，而将自己的座驾交由凡人驱策。 即便那凡人身上同时流淌有神的血脉，不论寿命、能力都比那些真正的速朽者要超太多。 他终究不神。 赫利俄斯明知他不神，却同意他驾驶仅有天神的座驾——这怎么不会一种对奥林匹斯山轻视和挑衅？ 现下—— 那名大胆的凡人已被雷霆击落、身躯燃起火焰，从空中激旋着坠下，沉入未完干涸的埃利达努斯河。 他的性命远不足以平息诸神的愤怒。 而任由他僭越、将大家尊严踩在脚下的赫利俄斯面临的惩处仅仅只剥夺职权，交神格，已经看在他过去功绩上，法外容情，网一面的结果。 正的裁决已经如此仁慈、明。 赫利俄斯却仍要故意违抗。 此后没有神会再愿意与他为伍。 他们会立刻选新的太阳。 诸神再度陷入嘈嘈切切的私语，不断交流，议论着有可能的人选。 不断有名字被提来，又不断有名字被其他神否决。 处于边缘位置的太空和白昼在诸神中的存在感远比不上他们的身份，他们也同样对眼前局面现的原心知肚明。 他们游离众神之外，丝毫不受气氛的影响，分从左右两边拉住少年的手，行着自己的交谈。 “外面多了守卫。” 在长兄和长姐混着关切和爱怜的目光中里，塔纳托斯缓慢、清晰地阐述冥界过去和现在的不同之处，“修普诺斯也了力……它很聪明，能认你们的气息。” 埃忒耳和赫墨拉都曾经见过提丰，对那头差点毁掉整座奥林匹斯山怪印象深刻。 怪永远受其残暴的本能支配，作为提丰的子嗣，刻耳柏洛斯不可能会如同他们最小的弟弟描述得那样害，甚至可爱。 这对夫妻默契地没有点破。 “我本来打算回去帮忙，母亲说，你们需要足够的磨砺才能成长。” 想到之前的混乱，白昼女神难免心疼、可怜自己最小的弟弟，“那么多幽魂需要管理，不很辛苦......？” “一定忙坏了吧。” 她根本没有给塔纳托斯口回答的机会，推己及人，“修普诺斯呢？他有没有帮你分担。” 从前他们在冥土生活，没有为神格属性搬到奥林匹斯山隐居的时候，埃忒耳就经常一神完成两份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