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火。 不, 那不是火焰,是神的血。 燃烧的神血。 画 面充斥着血和火的颜色。 普罗米修斯看到一双眼睛,银色的, 瞳孔正中有么被点燃,跃着一 抹纯白的冷焰的眼睛。 他依稀可从断壁 残垣中看出奥林匹斯山的影子,捂着肩膀,少 年单手执剑,正一步一步走向谁, 无尽的雷霆滚落在他脚下。 普罗米修斯听见愤怒的叫吼,而少年依旧一步、一步,踩着那些燃烧的血,还有雷霆, 继续向。 他身上的伤势不轻, 可敌人要比他还要狼狈。 他那柄有黑雾萦绕,散发着不详息, 仿佛要将周围一切都吸引进去的剑刺进了对方的胸膛。 后—— 手心不自觉捏了一把汗, 普罗米修斯从未如紧张过。 可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接下来的画,密密麻麻, 犹如尖针般的丝线在这一刻尽数涌他的眼睛,刺得他眼血色一片,除却红色,再无别的东。 “我看到了……” “死神,我看到了——” 那是和他曾窥见的预言的画, 完全不一样的—— 他挣扎着,试图出声, 将自己看到的画尽数说出,一根冰凉的、冷玉般的手指贴近了他的嘴唇。 “嘘。” 少年轻轻开口, 语一如普罗米修斯初见他的时候,不带任何波澜。 塔纳托斯不是为了让普罗米修斯给自己预言才让他去看自己的。 他只是想让普罗米修斯意识到未来并非注定、一成不变,命运的藩篱也可被打破。 他具备这样的特殊性。 “现在,可和我交易了吗?”他问。 “把预言的内容告诉宙斯,获得他的信任。在我可给出的范围内,你可提出任意的报酬。” “……只要将我解救下来就好了。” 普罗米修斯缓缓闭眼,双目依旧刺痛,眼的景色花白一片。 为擅自的窥探,窥探那些不是现在的他可知道的事情,他遭到了警告,或者说惩戒。 可普罗米修斯早就习惯疼痛了,被束缚在高加索山的上万个日夜中,他从未有一刻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那点微不足道的惩戒反而振奋了他的精神,重新焕发了他的意志。 就像他当时为了推翻克洛诺斯的统治毫不犹豫帮助瑞亚,将还在襁褓中的宙斯送走那样,他现在也会毫不犹豫帮助来自下世界的死神——即便少年身上显没有一个合格的统治者应该具备的部分品质,但这一次,普罗米修斯是先认识的他,后才试图预言,窥探将来的画。 和狂妄恣睢,虚伪暴虐,伪善又做作的宙斯比,冷漠、显得奇异,和众神有些格格不入的死,显要好了多多。 何况少年看上去那么年青,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成长。“你的目的和我原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不必再和我谈论报酬。” “比起报酬,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到底看到了些么,态度才会有如大的转变——?” 塔纳托斯略带莫名瞥了他一眼,“不好奇。” “我已问过,并且要求过你了。” 他确定普罗米修斯会按照自己说的那么做,为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其实同样用了自己的力量,对被束缚的提坦下达了指令和暗示。 所,普罗米修斯看到的,肯定他同宙斯战斗的场景。 这没么好疑惑,更没么好特去求证的。 “我没有看到全部。” 普罗米修斯在这件事上同样有决定,纵说出这件事对现在的他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止了我……你要当心。” 在之,他看到零星的未来,并做出他的预言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为你看到的不是确定的画。” 塔纳托斯解释,“在原本的命运中,不会有那一幕发生。” “宙斯原本是不可推翻的,命运选择他统治诸神。” 但是他在命运的范围外,他不受命运的挟制,所才能够参与其中,并进更改。 明明是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话,却被他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口吻说出来,普罗米修斯一时无言,心情实在微妙。 或许少年没有任何问题,他冷漠的性格让他将一切都能轻松视作平常,可普罗米修斯却做不到他那么淡定,他有多的问题想要弄清楚。 ——他是如何得知的这些?又是怎么能办到的呢? 明明那是连预言都没有结果的事,普罗米修斯只能看到忒提丝的孩子会比孩子的父亲更强大,但预言到就不再有新的画出现,紧接着就是他被宙斯押到高加索山的未来。 后,无论他怎么窥探,于忒提丝,于她和宙斯的那个孩子,也只能看到空白而已。 他不索取报酬,塔纳托斯也不会强求,“我们会让英雄来解救你,你可能需要再被上一段时间。” “命运让英雄去达成他的伟业,而且他同样是宙斯的儿子,由他救你,比其他神救你合适。” 失望归失望,普罗米修斯却没有任何异议,他已忍受过至少几万个日夜了,再等待一会也没么,而且,他现在也不像最初得知命运时那样沮丧,那只每日固定来啄食他肝脏的雄鹰再也不能像过去那般他痛苦了。 “雅典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