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吕丢刻斯和卡斯托尔的妹妹,宙斯的女儿。” 阿尔忒弥斯提醒,“在船上的时候,他们偶尔也会提到她,伊阿宋还因此挨过拳头。” 波吕丢刻斯口中,他们的妹妹海伦美貌、天真,倾国倾城,从她懂事起,求亲的人就已经络绎不绝,随着她长大,声名远扬,铺在王宫地上的那些石板也愈发平滑如镜,光可鉴人。 他们总是会为海伦的未来发愁,还开过妹妹的玩笑,说过船上的谁谁谁可能会合适她。 如果这话是波吕丢刻斯说的,那卡斯托尔便会立刻找出各种理由辩驳,反过来也是亦然。 伊阿宋也和他们开过玩笑,说凭借他们的态度,就算求亲的人再多,传说中的海伦恐怕也很难嫁出去,然后被波吕丢刻斯一路从甲板前面追打到了最后。 问题在于,阿尔忒弥斯是怎么知道的? 塔纳托斯怀疑地看过去,却看到“女神”若无其事,吹着调子轻快的哨声,自然别开了目光,“不过,海伦应该已经有婚配了才对。” 他对人类的政治不感兴趣,但美貌同样是一种可以用于政治的资源,尤其在海伦是一国公主的情况下。 “厄洛斯?” “或许,但她也可能因为样貌,还有甜言蜜语就爱上他。”阿尔忒弥斯耸肩,“通常,能讨阿芙洛狄忒欢心的存在,说漂亮话的本领都不会太差。” 阿瑞斯算是例外中的例外。 “比如说赫尔墨斯,比如说.....” “为什么知道?” 塔纳托斯敏锐觉察到他转移话题的意图。 “我有一些.....眼睛,比如海鸟,再比如。”阿尔忒弥斯咳嗽一声,尽量说得委婉,“之前我带你去看的海豚,其实也可以。” 当然,提到的这些,都不是他主要的“眼睛”,他只是这么举例而已。 “所以,你一直用鹰在看我。” 显然,在某场对话发生之前,阿尔忒弥斯就已经待在阿尔戈号上很久了。 但他一直都不知道。 “也没有一直,大部分时候,它还是只傻里傻气的鹰。” 阿尔忒弥斯继续咳嗽,“那场只是恰巧。” “哦”了一声,塔纳托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决定回去就把那只鹰关到宫殿外面,剥夺它进屋的权利。反正如果有重要的消息通知他,阿尔忒弥斯也会自己想办法进去的。 “话说回来,她们出现,是不是代表了某种的大事件?” 阿尔忒弥斯蜻蜓点水般掠过了正炫耀那枚金苹果的美神,重新看向命运三女神的方向,“像之前赫拉克勒斯那样。” 他直觉问题可能出现在厄里斯的那枚金苹果上。 “要是之前就注意到她们......” 阿尔忒弥斯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佩琉斯已经携着面带微笑的忒提斯走到了他们面前。 “ 原来你在这里啊,沙利叶,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佩琉斯是过来邀请他的。 白天的婚礼结束后,晚上还会有一场聚会,专属于人,属于英雄们的聚会。 婚礼上出现的神太多,加上选美的插曲,他们其实都不够尽兴。 “森林里还有事。”思索过后,塔纳托斯还是摇头拒绝了他,“下次再见。” 摩伊赖们仍未离去,晶莹、半透明的纺线在她们手中若有似无。 她们看过来了。 在阿尔忒弥斯和忒提斯交谈的间隙。 塔纳托斯同样回以冷漠,透过三位女神,同她们身后的规则,同这个世界的意志对视。 随即,他发现她们并非注视自己。 命运的目光,落在忒提斯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塔纳托斯联想到普罗米修斯的那条预言。 忒提斯注定要远超父亲强大的孩子。 “她们离开了。” 沉稳,冷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假如我当时把阿芙洛狄忒的那个苹果抢到手,然后,直接对它咬一口。” 阿尔忒弥斯努了下嘴,“——你说,她们会当着所有神的面现身,然后阻止吗?” 他是真的有点后悔,在自己的名字被提到的时候,没有上前去凑那个热闹。 “没有假如。” 塔纳托斯静静瞥了他一眼。 而且,阿尔忒弥斯就算去抢金苹果,也没办法赢过阿芙洛狄忒。 虽然他觉得阿尔忒弥斯很好,但要是从评比的公正性出发,他同样也会支持阿芙洛狄忒,而不是他。 除非阿尔忒弥斯蛮不讲理,直接用武力抢夺。 那样一来,这场婚礼就完全乱套了。 “乱套不好吗?” 阿尔忒弥斯歪了下脑袋,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当着这么多神的面,她们总不能光明正大做些什么。” 可惜,没有假如。 塔纳托斯仍旧在想金苹果和忒提斯将来的孩子之间的关联。 这可能是起重叠的命运事件。 “海伦,有婚配?”带着些微的迟疑,他向阿尔忒弥斯确认道,“谁?” “只是也许。”阿尔忒弥斯不确定,又很是确定,“不过,哪怕现在没有,之后也肯定会有的。” “但是,她会爱上帕里斯。”塔纳托斯吐字清晰。 牧羊少年已经被赫尔墨斯带走了,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波吕丢刻斯和卡斯托尔也不知道妹妹的爱情已经有了注定的结果。 “公主爱上穷小子,为他抛弃身份,远走他乡......”阿尔忒弥斯随口回答,说到一半,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