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太子府之后,慕江想把宁繁抱下来,结果太监拦住了他:“殿下,这一段路您要牵着太子妃走,两人走着去拜堂。” 红绸的一端在慕江的手中,另一端在宁繁的手中。 宁繁头上蒙着喜帕,他看不到远处的一切和周围人群,低头时只能看到自己脚下一点道路。 慕江后腰还隐隐作痛,他猛的一拉红绸,宁繁猝不及防的往前倒去。 慕江伸手搂住了宁繁的腰:“太子妃,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一名太监赶紧上前道:“太子殿下,这不合规矩,您应该和太子妃一人牵着一端红绸。” “道路崎岖不平,孤担心太子妃摔倒。” 慕江语气平淡,右手却紧握宁繁的腰身。 原本慕江是打算重重捏宁繁一下,报刚刚的仇。但是,宁繁的腰比他想象中细很多,他担心自己稍微用点力气,就会把宁繁的骨头给捏碎。 大喜的日子,他把太子妃的腰捏断了,传到皇帝耳中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慕江握了一下又把手收回来:“这次便宜你了。” 慕江那些兄弟和朋友都在旁边看着。 其中一个特别吃味:“太子真是好福气,能摸宁繁这种大美人的腰,还不被宁繁揍。” 宁繁长得美是公认的事情,京城觊觎他的人如同过江之鲫,碍于宁家的权势不敢去欺负他。 两年前就有个纨绔子觉得宁繁长相招眼,哪怕宁繁什么都不做就像在勾引人的样子。所以他趁醉去搂宁繁的腰,结果差点被宁繁拿针扎成筛子。 之后再有人想调戏宁繁,就会想想那位右手残废的仁兄。 “谁让人家是太子呢,人家生母是父皇心中无可取代的皇后。”一位皇子阴阳怪气道,“倘若你我同是太子,本朝第一美人也会对我们投怀送抱。可惜了宁三公子,你们且等着看,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被太子折腾死。” “今晚咱们兄弟几个去闹洞房,亲眼看看弟媳的样貌。” “……” 大喜的日子里鞭炮震天,正常情况下,这些皇子绝对不会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说这些酸话。今天人声沸腾,他们的声音都被周围杂音压下去了,说几句闲话也不会被发现。 拜堂之后,宁繁被送到了喜房,慕江在外招待那些兄弟和朝中大臣。 今天太子结婚,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基本都来了,地方上的一些大家族也派人来祝贺。就连多年不进京城的国舅爷,都带着自家几个晚辈过来了。 对于宁家这门婚事,卢观很是不满。 “听闻宁繁水性杨花,陛下怎么把他赐给你当正妃?” 慕江脸色变了变。 宁繁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规矩懂事的良家男子,长得更是摄人心魂。宁繁水性杨花一事,慕江之前也听过。 但本朝贵族男子无论好男风还是喜欢女子,婚前风流多情十分正常。 慕江自己还杀人如麻呢,这不比水性杨花严重多了。 他清楚自己本不是好东西,所以他不介意宁繁有什么往事,宁繁之前那些人婚后敢冒头砍了就是了。 但是,卢观这意思像是慕江戴了一顶多大的绿帽子似的。 慕江心中不悦:“哦?舅舅知道他风流多情,那知不知道他和哪些人有染?全京城年轻有为的男子都在这里,你指出来给孤看看。” 说话的时候,慕江抚摸上了自己腰间的长刀。 真要有人给他戴绿帽子,还参加他的婚礼,他一定把对方当场杀了,给门上的囍字染染色,顺便给宁繁一个下马威,让宁繁婚后穿好裤子不敢乱来。 卢观绞尽脑汁想了想。 按理说传风流多情的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能说出来几个相好的对象。 宁繁有处处留情花心风流的名声,但他相好过的对象,好像一个都没有。 那些水性杨花的说辞,都是基于他昳丽的容貌传出来的。 “和他相好的人没听说过,但听说他长得不够端庄,”卢观道,“娶一个绝色的太子妃在家中,你的身体迟早会亏空。娶妻娶贤不娶色,这等浅显的道理,陛下怎么不告诉你?” “那舅舅进京后新纳的三位小妾,想必很贤能了。” 卢观脸色涨得通红,片刻后不可置信的看向慕江:“太子,你派人监视我的行踪?” “倒也没有。”慕江冷冷勾了勾唇,“那三名舞女,是孤担心舅舅无聊,派手下送去的。” 卢观脸色更难看了。 “舅舅,你如果想平安离开京城,最好一直沉溺在美色之中。若父皇发现你私交大臣,即便是孤,也保不了你平安出京。” 说完这句话,慕江转身离开了这里。 宁繁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慕江现在依旧觉得自己腰上隐隐作痛。 被几个兄弟灌了不少酒后,被拧的部位疼得更剧烈了。 康财看出太子的身体似乎不太舒服,赶紧上前听候吩咐:“殿下,您身体不适?” “找一罐化瘀膏来。” 康财应了一声:“是。” 拿到化瘀膏后,慕江一个人回了卧房,顺便把门外站着的那些嬷嬷赶走。 刚刚成亲就被太子妃掐伤的事情,说出去实在丢脸,慕江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 他推门进去,顺手脱了身上大红色的外衣搭在熏笼上。 这时慕江看到自己床上坐了一个人。 慕江觉得荒谬:“你敢坐孤的床?” 宁繁面不改色的将手中东西收到了袖子里:“太子殿下,这是我们的床,有我一半位置。” 都成亲了自然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