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繁醒来时天色大亮。 他院子伺候的小厮多, 也个温柔手 巧的丫鬟给做针线等细致点儿的活儿。 除了书房和药房不能擅闯,宁 繁自己住的卧室常常人。 她俩着天色不早了,一个端着 热水毛巾进来伺候洗漱, 另一个端了早膳。 宁繁还困,把另一杯花露和沾了青盐的刷子递给慕江。 “三爷,头下了好大雪,咱们院只铲出了一条道,积雪要不要清扫一下?”一名丫鬟道,“刚刚奶妈妈过来了一趟,听说您未起床,就没扰,只让们代为问候。太太那边的崔姐姐送来一条绿熊皮的褥子, 说是北边的贡品, 特别罕见。最近天气冷,让您注意保暖。” 丫鬟小厮都是府上家奴, 都在府上长大的。宁繁小时候在雪天喜欢堆雪人团雪球, 每次下雪都不让人把院中积雪扫干净,院子的下人做什么之前总要问问他的心意。 宁繁喝了几口热粥把粥碗放下:“都扫干净, 免得阿彩阿福过来时踩雪滑倒,你们都下去吧。” 慕江早上压根没睡醒,在更没心情吃东西,宁繁又躺来了,他伸手将宁繁捞进怀。 宁繁了个哈欠, 困意又上来了,他还想睡个笼觉, 埋在慕江肩膀上闭了眼睛。 宁繁这边困了,慕江睡意全无。 宁繁这张床上一股淡淡的药香气息, 和他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低头亲了宁繁一口。 宁繁忍不住笑了:“你别闹,再闹踢你下去了。” 慕江压住宁繁的肩膀:“你试试。” 宁繁没他力气大,人体型和体力都差距,挣扎一番无果,还是按在了枕头上吃豆腐。 慕江这张脸长得着实俊美,越是凑近越不出瑕疵,眸深似海鼻梁挺拔,起初宁繁是在拒绝,不知怎么变成了欲拒还迎,人慢慢亲到一块儿去了。 床帐一把撩开,宁朴不耐烦的道:“阿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 话未说完,宁朴僵住了。 宁朴脸黑如锅底,郁闷得想去杀人。 好在宁繁脸皮够厚,他和太子只是亲亲而已,没做其他过分的事情,到也没什么。 宁繁拿了衣穿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二哥过来做什么?” 宁朴对太子行了一礼,这才向宁繁:“没什么,你赖床不起,特意过来叫你。没想到太子殿下也在。既然这样,先出去了。” “你们兄弟关系倒是亲近。”慕江接过袍披上,“先前听人说过,你位兄长都很护短,你二哥尤其偏心你。” “普通人家,关系好自然常。”宁繁调侃道,“毕竟们家没皇位,不用为着一个位置争来抢去。” 真要皇位,宁朴肯定不耐烦当皇帝,就他的脾气每天都要气死一。宁繁会圈一处最好的地高高兴兴去当他的闲散王爷,不管宁守愿不愿意,都只能赶鸭子上架承担起责任来。 慕江若所思的着宁繁:“你的表字是少月,宁朴为什么喊你阿月?你家人不该称呼你小名儿为三郎么?” 宁繁随口道:“二哥就喜欢给人起号。” 这时候阿彩和阿福从头跑进来了,人都告宁朴的状,说是二叔凶他俩。 宁繁对自家小孩子很爱护,俯安抚他们一番,让他们个去桌子上拿麻糖吃。 姐姐阿彩五六岁了,穿一月白小袄,头发梳成个发髻,眼睛又大又黑,起来特别爱。 慕江觉得阿彩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 京中大户人家的孩子,公子哥儿的话会带出去,小姐基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家奶娘丫鬟好好照着。 慕江从前肯定没机会见这小孩儿,他想兴许是觉着这孩子和什么人长得点像。 宁繁去头宁夫人让人新送来的绿熊皮褥子究竟什么样子,他记着自己从前个这样的褥子,不晓得宁夫人新送来的和之前的是不是一样。 慕江让太监给他整理过发冠衣饰,招招手让阿彩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阿彩的长相和性格像她已经出嫁的姑姑。她怕生,不知道这个陌生叔叔为什么和自己小叔住一个房间,她怯生生的道:“叫华瑛,那是弟弟文远。” “你叫华瑛?为什么刚刚你小叔叔喊你阿彩?” 旁边丫鬟担心家孩子不懂事,说错话触怒太子,忙补充道:“殿下,阿彩和阿福是小姐和少爷的乳名儿,家人喊惯了的。” 慕江挑眉:“哦?你家三爷的乳名是什么?是三郎?” 丫鬟先是摇了摇头,又陪着笑道:“府上不让下人随称呼主子的名讳,太子殿下还是亲口问三爷吧。” 阿彩和阿福年龄还小,府上不拘束下人称呼他们乳名,无论叫彩姐儿福哥儿还是阿彩阿福,家人都不介意。 稍微长大一就不行了。 宁家三个公子的名讳,边伺候的人反不能随叫,一过十二三岁,见面都得喊爷。 慕江下午还一公事,嘱咐宁繁晚上家后,离开了宁府。 宁繁教俩孩子写字,一直到半下午,大嫂院子的人过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宁繁教小孩写字的时候,宁朴就在旁边磨墨,眼着熊孩子走了,宁朴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你知道么?咱们表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