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太乐观”
医生说的几个字,陆洺洵脑袋轰的一下,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粗重。
“可以做手术吗?”
“患者急性心衰,各项指标都不太稳定,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心脏移植,考虑人工心脏,手术有风险,但是成功率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风险在术后,需要看个人体质,排异反应大小,术后感染和排异就是比较难的一关,首先药物治疗不是最有选择了,我知道费用问题不用跟你们说,你们完全没有问题。”
陆洺洵听到这些,脸色变得失去了血色,人靠在墙边。
逍遥的日子过多了,现在终于能体会到,什么是上有老下有下。
顾明月听了喜忧参半,她肯定是巴不得徐清丽早点走,最好下不来手术台。
但是现在时间紧迫,必须马上让徐清丽改遗嘱,陆沉渊都那么有钱了,干嘛要分徐家的财产。
这些就应该是陆洺洵的,如果她老公继承这笔遗产,安枕无忧,没有人会在外面瞧不起他,一个空壳子。
“抓住这次机会,不要不好意思,别犯傻,你现在矜持抹不开面子谦让,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顾明月继续给陆洺洵洗脑,他就是扶不起来的阿斗,分不清主次。
陆洺洵为难的说:“这样不好吧的,太心急了。”
到现在陆洺洵还不觉得怎么,顾明月恨得牙根痒痒,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怨气多的很。
“我去。”顾明月已经豁出去了,不管徐清丽怎么想,该说的一定要说。
陆洺洵想拦着,不知不觉的,缩回了手,让顾明月进去。
徐清丽靠在病床上,戴着老花镜看着手机,听到有人进来,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
“妈,您好点没有,我来看您了,这里住着不舒服吧,这病房还是嘞,小的呦。”
顾明月态度冷漠,“我是来治病的,又不是来度假的,你有空就多去看看和和,我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
顾明月像模像样的掏出手帕,在眼睛周围擦擦,她好像不能听到和和的名字,一听到就伤心难过。
实际上也就那样。
“刚刚我老公在外面,跟您的主任医师聊过,他们说可以手术治疗,风险还是挺大的,洺洵心疼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您说呢。”
徐清丽对自己身体什么情
况,心里有数,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怕她熬不过去,越想越害怕,谁能不害怕死亡。
“我听医生的安排,不听医生的,还来住院干嘛。”徐清丽对顾明月说话的语气很差,她心情不好,不想多讲一句话,也回绝了要来医院看望她的人。
只有表妹陈清华,可以来,已经派司机去接了,现在还在过来的路上。
人老了就怕孤独,幸亏表妹回国来定居,没事才能过来多陪陪她。
徐清丽缺的从来都不是钱,是阖家团圆的人情味,他们家已经多久,没有在一起过什么节日了。
顾明月听出徐清丽不待见她,习以为常了,她一直就这德行,老太太眼光高,谁当她的儿媳妇,都会看不上。
她还替徐清丽抱不平说:“哥也真是的,那天您说让他走,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现在您住进医院也不闻不问,我老公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了,没有回复。”
徐清丽抬起头看顾明月,她说这些,等同于火上浇油。
徐清丽刚打精神,顾明月就过来说这些风凉话。
“我死了跟他也没有关系,不用联系他,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呸呸呸,您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您可得健康着呢,还要看着我们和和结婚生孩子呢,和和还说了,等他长大了赚钱,要给奶奶花,可惜这孩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阿,洺洵又不是做生意的料,真怕他坐吃山空,和和眼睛又看不见了,日子该怎么过。”
提到和和徐清丽就伤心,心里不是滋味,难过又痛心,只要想到和和,跟着着急上火,身心疲惫的累。
徐清丽也不傻,一般这么绕来绕去,顾明月肯定有她惦记的东西。
她惦记什么,无非就是钱了,她不出声响,任由着顾明月说什么。
陈清华推门进来,看到顾明月也在,两人互相看了眼。
“您跟表姨聊,我去找几个专家再咨询咨询,问问除了手术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顾明月走了,陈清华满脸夸赞的表情,对着徐清丽猛夸顾明月。
“找儿媳妇就应该找这样的,办事有能力还孝顺,我就喜欢明月这孩子,你看她长得也很有福气相,哪里像我家那个儿媳妇,瘦的没几两肉,天天娇滴滴的,什么都做不了,结婚多久了,肚子里都没有个动静,我儿子
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连个孩子都没有,我是跟他们说的很明白了,如果今年还不能怀孩子,就趁早离婚,别占个茅坑不拉屎,想让他们老陈家绝后阿。”
陈清华说的慷慨激昂,唾沫星子乱飞,说这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徐清丽不相信,她说:“你说让人家离婚,人家就能离婚啊,现在养儿子就是赔钱股,是给别人家养的,我是看透了。”
陈清华啧啧嘴,“姐,你说你怎么跟年轻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还能让外姓人欺负住,你住院了沉渊那个老婆,过来看过你没有。”
徐清丽一包委屈,“她巴不得我死,怎么会过来看我,沉渊也被她拿捏的死死的,根本没有我这个妈了,倒是洺洵最近表现不错,一直忙前忙后,他那么爱玩的一个人,现在一直守着我。”
陈清华说:“养儿子吗,一个有出息的,就是断了线的风筝,飞的越高你越够不着,最后留在身边伺候的,是另外一个,姐你可得对那夫妻俩好点,这次你生病了也看出来了,这些话我说了不好,见不得你被这么欺负,陆沉渊就是个白眼狼,你对她再好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