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当天全城轰动,数百家媒体倾巢而出,徐清丽生前风光,身后事大操大办,几乎城中权贵都来灵堂拜祭。
陆沉渊一身黑色西装,神情憔悴不堪,浑身散发着疲惫,眼眶始终泛红,克制着情绪。
徐清丽离世这几天,他几乎没有合上眼,不眠不休。
林烟一身黑色小西装,小欧跟在身旁,两人都戴着口罩,面对数百家媒体的长枪短炮,小欧没有被这种阵势吓到,恍若未见。
他仿佛是天生的领导者,无论多大的场面,都不会怯场。
躺在水晶棺里的徐清丽,如同睡着一般,林烟站在棺前许久,之前的恩恩怨怨,也在这一瞬间彻底释怀。
她心里在跟徐清丽承诺,肯定会照顾好陆沉渊,哪怕永远达不到徐清丽心里所想。
会场外人群骚动,林烟回身看去,看到一身黑色西装的黎璟深,身旁跟着的年轻女孩,是上次他们在奢侈品遇到的那位,他年轻的妻子岑欢。
陆沉渊跟黎璟深低语几句。
黎璟深握住陆沉渊的手,微微颔首,“节哀顺变。”
跟在身边的岑欢一言不发,似乎是带着情绪。
两人对着水晶棺鞠躬献花离开。
临走
时岑欢跟林烟对视一眼,没走出去,又折返回来,“节哀顺变。”
林烟点头,看着黎璟深已经先走一步,把她的妻子留在灵堂。
方才还面目表情的女孩,掩盖不住脸上的失落,嘟囔了句,“急着投胎去吗。”
林烟佩服小姑娘的口无遮拦,在灵堂说这些,也不怕触了黎璟深的眉头。
能对黎璟深说出这样的话,恐怕也只有枕边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小欧对着水晶棺磕了三个头。
“奶奶一路走好,我会一直想着您。”他没有落泪,情绪稳定。
该流的眼泪已经在家里流过了。
陆洺洵全程表现的都很消沉,他被一直忽略,来往拜祭的人里,没有一个人是过来跟他说节哀顺变。
哪怕他就站在他哥哥身边,没有一个把他放在眼里,好像不存在一般。
这帮人势利眼,就连葬礼上,也明确目标要巴结谁。
遇到黎璟深这种阶级的,他根本不需要去刻意讨好巴结陆沉渊。
结果也是一样,黎璟深甚至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后面的流程林烟就没有跟着,提前带小欧回去,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媒体面前露面,全程都戴着口罩。
林烟肯定不希望小欧在媒体面前曝光,不管是哪方记者,对这种豪门少爷,有源源不断的兴趣。
曝光的越多,危险也随之而来的越多。
小欧这几天也没有休息好,上车就脱掉西装,只穿了一件里面的白衬衫就靠着睡着了。
林烟的手机响了,她看到又是楚秀。
新闻闹得那么大动静,林烟不太相信楚秀会不知道,她家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时候还打电话过来。
小欧在睡觉,她怕打扰到小欧休息,按了拒接。
小欧还是被刚才急促的铃声打扰到,微微蹙眉。
“她没接,给我挂了。”楚秀转身对月月说。
锅里在煮着面条,稍微没注意,面条就扑锅了,赶紧把火调小。
“你这时候打电话干嘛,二姨肯定是很忙,她婆婆死了,新闻你又不是没看到。”月月一脸无语。
她想上学,不想时时刻刻都要在家里,面对着楚秀,觉得跟她沟通困难。
“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急啊,有没有良心,我听说陆洺洵是没什么钱的,一直都是靠着他母亲救济,现在人没了……以后你的康复费用他不出怎么办,每个月下来一万多块,你二姨给你的生活
费也就两万块,这够干嘛的。”
楚秀也不想对比。
一个月给两万块,林烟的心思昭然若揭,她害怕……
她害怕给月月的钱全部搭在小宝身上,所以才给这些,一分钱也不多给。
楚秀都替小宝觉得委屈,他就是个孩子,单纯的跟婴儿一样的小孩子,怎么那么多人,都容不下他。
生怕小宝多得一点实惠。
“妈,我知道你心急,那也要分时候吧,你这个时候打过去,能接才怪呢。”
楚秀是看出来了,月月是胳膊肘往外拐,根本不考虑她自己的妈妈有多辛苦。
“您怎么那么信康复呢,我这个腿再康复又什么用,到现在都没有一点知觉,我已经接受了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结果了,不要再浪费钱了。”
楚秀被影响的已经犹豫退缩。
月月看出了楚秀的心思,可怜经不起试探,更加的失望。
究竟还要让她心寒到什么程度呢。
“我再追着问问,老天真是折磨我,家里有一个小宝就够了,现在你又这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楚秀最近胸口疼,也不敢去医院检查,生怕自己检查出什么毛病来。
她不能倒下,还有两个孩子要她管。
楚秀还是痛下决心,“康复还是要做的,是陆家那个畜生害你变成这样子,不是六十万就可以解决的,只要有条件,康复必须做下去。”
月月低落的心情被拽回来一些,她也心疼每天劳碌的母亲。
所有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换做脆弱点的人,面对这种情景怕是要被逼疯了。
“别去打扰二姨了,不是给了六十万,够我做康复很久了!”
楚秀表情微变。
她不敢告诉月月,她马上要带着小宝去训练营了,钱已经交完了,半年五十万,那边承诺如果没有进步,全额退款。
有这种保障,她怎么可能不会动心。
只是这半年,月月该怎么办?她问过机构可以带她另一个孩子过来吗。
他们说可以。
可以是可以,月月还要做康复,如果跟着去康复的就断了。
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