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渊不会把她丢下吧?他身上又没钱,怎么回村子里。 要丢下之前,至少跟她说一声,她把车票钱给他。 人怎么说,也是她软磨硬泡带到县城的,带出来,也得给送回去。 林烟提着很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她新买的粉色被子,被子轻飘飘的不重,一分价钱一分货,冬天用肯定不行,会冷。 她站在市场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人,眼神迷惘的到处乱看。 看到从南边来的陆沉渊,怅然的小脸露出笑容,带着甜甜的酒窝。 她朝陆沉渊招招手,“我在这里。” 陆沉渊蹙眉,这女人脚踮的倒是挺高,生怕他见不到。 手里提着个不大的袋子,递给林烟。 里面是一张还烫手的葱油饼。 林烟惊讶:“这个饼,是你给我买的?” 陆沉渊:“我这里还认识其他人么?” 林烟左右看了看,没有!只有她一个。 陆沉渊没有钱,还给她买了饼,林烟捏着葱油饼,心里不是滋味。 她还是给他添麻烦了。 “我把钱给你,不能让你破费。”她很见外的要拿皮夹子,“你也不容易。” 陆沉渊似笑非笑,不容易他能有多不容易,一个饼还要人还钱? 林烟把钱递给陆沉渊。 陆沉渊接过来,揣进口袋里,不愿意跟林烟去演推推拖拖的戏码。 就她那一脸认真的小模样,不收这个钱,会惹来她执拗的啰嗦。 林烟把被子抱着给陆沉渊。 “自己拎。”正抽烟的陆沉渊,没多少怜香惜玉。 “可是,我要吃饼,没手拎,放在地上怕脏。” 陆沉渊咬着过滤嘴,白色的烟雾笼在脸上晦暗不明,把被子拎到手里。 捏了捏被子里面的填充物,猜她肯定按最便宜的买的。 林烟站着,两手捧着饼,樱桃小嘴张不了太大,每次还用力的咬一大口,嚼的很香。 “好吃,葱味很浓,你喜欢吃吗?喜欢以后早餐我给你烙饼。”林烟朝陆沉渊投去天然无害的笑容。 林烟见缝插针,总是在给陆沉渊慢慢灌注,她以后要长久住下的信号。 “不喜欢。”陆沉渊很无情的回答,林烟的示弱,“不吃饼,就喝粥,我煮的粥也很好喝。” 陆沉渊:“……” 粥能好喝到什么程度,不都是米味。 林烟用剩下的钱买了不少的菜,肉倒是只买了一块。 囊中羞涩,能填饱肚子就好。 回村已经很晚,林烟跟在陆沉渊身后,走夜路东张西望。 陆沉渊头也不回的在前面走着,也不在乎人跟没跟丢。 丢了更好,清静。 “你走路太快了,我跟不上。”林烟连跑带颠的跟着,害怕村里有野狗。 小时候她被野狗咬过,到现在腿上还有块疤。 父亲说要带她去卫生所打针,怕被野狗咬了得狂犬病。 周萍觉得浪费钱,说村里人哪里有那么娇气,用点肥皂水洗洗就好了,要不就往上面抹点大酱。 听说狂犬病的潜伏期是十年,林烟时不时的害怕,给自己数日子。 陆沉渊停下脚,深邃的黑眸犀利,“跟不上就不要跟,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不想留你。” 林烟郁闷非常,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都快。 “我还买了这么多菜,你赶我走,也得让我把菜和米都吃光了,才能走。” 一天一个借口,陆沉渊就没见过这么缠人的。 到家以后,林烟连休息都没休,把菜放进厨房里。 陆沉渊穷的,连个冰箱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这些菜省着吃能存多久。 陆沉渊抱肩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东忙西忙的身影。 她属上发条的?不觉得累的 “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什么时候吃完什么时候走。” 林烟拍了拍手上的灰,乖巧的点头:“知道,只是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可以分担些,每天吃清水挂面,没营养。” 林烟抬眸看了看陆沉渊,健硕高大,倒也不像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吃。”陆沉渊拒绝。 不受嗟来之食,他有手有脚,跟个穷丫头蹭饭? 林烟:“明天我妹妹进城,我送送她,午饭可能要你自己弄,明早菜我都洗好,切配好。” 陆沉渊眼神森冷,俊脸也绷的紧紧的,跟这种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沟通真累。 他说他的,她压根听不去一个字。 “随便你。”陆沉渊撂下话离开。 林烟收拾好厨房,油盐酱醋摆放的整整齐齐,还在上面盖了块白色小帕子,怕被油溅到。 心满意足,终于有点烟火气了。 她抱着两双新买的拖鞋进屋,看到陆沉渊侧靠在窗边抽烟,看着窗外空旷的院子发呆。 林烟总觉得,陆沉渊这个人心事很重,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从监狱里放出来的人,再融入正常生活,肯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 “呐……这双给你,不知道你什么码数,应该能穿。” 陆沉渊回神侧眸,那双乌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眼神锐利又冰冷。 林烟吓的一哆嗦,手里的拖鞋掉到地上,她忙弯腰去捡。 “别那种眼神看我,我害怕。”林烟很容易露怂。 良久,陆沉渊冷冷地道:“我看你胆子比谁都要大,拎着行李就来陌生男人家住,你真不怕我见色起意?” 林烟小脸一慌,摇了摇头:“我是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