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夜晚,格外宁静,坐在电瓶车上,阵阵冷风,吹过秋日的败草,秋天的树干,呼吸间都是一股股泥泞的清香。 林烟感觉秋天还没怎么过,直接越过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心里暗想,明年春天,她一定要去海市,不管能不能留在那里,也要去看看弟弟妹妹,还有周晓月。 林雪去海市以后,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过来,还都是她主动联系的。 林雪说忙,想早点学成赚钱,林烟不理解,忙到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周晓月把林烟送到家门口,再见面最早也只能明年的春天。 林烟舍不得她,鼻尖酸酸的,又想哭鼻子。 周晓月单手握着车把,脚踩着地,拍了拍林烟的肩膀:“别哭,你要是哭,我也想哭。” 林烟都习惯了,大事小事什么都跟周晓月说,手里有块饼,也恨不得掰一大半给她。 周晓月也是一样,什么都想着林烟。 她家承包了村里很多地,每年种苞米,收成都很好,在村子里是富裕户。 周晓月的生活条件自然要好很多,她要是买了什么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跑过来找林烟。 林国平总是提醒林烟,一定要跟周晓月搞好团结,不要吵架,以后没准指着他们家帮衬。 林国平有时候给林烟灌输的思想,她总是自动觉得,矮人家一头。 周晓月想要见见林烟的男人,“不让我进去看看?” 林烟想到上午的时候,陆沉渊已经说的很明白,不让她领人回来。 面露为难:“有机会的吧。” 周晓月抿唇,心疼林烟,她不是跟她藏着掖着的人,林烟一脸难色的样子。 周晓月也懂了,那个男人不上台面,拿不出手。 该死的老光棍,干嘛不好,祸害人家年轻小姑娘。 她妥协:“好吧,以后有机会。” 院门没锁,屋内的灯还亮着,这是第二次她不回来,屋内没关灯。 陆沉渊还没睡,林烟看看空荡荡的墙壁,有个电视兴许能解解闷。 陆沉渊闻到林烟身上有股还没散干净的酒味,脸又上头的那种发红。 “喝酒了?” 林烟点头:“喝了两杯,不好喝,第一次喝酒。” 两杯就变成这样,酒量差劲。 “我最好的朋友,也去海市了,那里遍地是黄金,我们村子里的人,很多都去海市工作了,只有春收秋种的时候回来。”林烟拆开奶粉袋子,往搪瓷杯里舀了几勺奶粉。 陆沉渊看破道:“钱哪里那么好赚,遍地是黄金,你们这里的人,谁捡到黄金了?就算有也被资本先掠光了。” 陆沉渊说的资本,大可以是指他的商业版图和权势。 林烟以为是陆沉渊没听懂,很认真的解释:“我没说是真的黄金!我指的是赚钱,这是一个比喻,不是说他们去海市地底下挖黄金去了。” 陆沉渊望向林烟认真解释的模样,她把他当做,理解能力这样差的人。 “我没那么蠢,听不懂这些话。” 林烟把泡好的奶粉递给陆沉渊。 陆沉渊乳糖不耐受,对奶制品这些东西都很少碰。 林烟弄这么大一缸子奶粉,奶香浓到扑鼻。 “我不喝。” 陆沉渊拒绝,林烟又往前递了递:“每天吃萝卜白菜的,也没什么营养,我住在这里就给你够添麻烦了。” 林烟没说清楚,她想对陆沉渊好点贿赂他。 陆沉渊看林烟就这么眼巴巴的盯着他看,好像非要看着他喝才安心。 陆沉渊知道自己对奶制品接受不了,他也没必要非做出难为自己的事,去讨不重要的人欢心。 “拿走,我乳糖不耐受,这种喝不了。” 林烟惊讶,她小声开口:“抱歉,我不知道。” 说完她捧着搪瓷杯小口喝着,不想浪费。 “为什么要抱歉?你不了解我,这很正常。”陆沉渊开口。 “细水流长,了解是需要时间的。”林烟还不忘提醒陆沉渊,她是打算一直在这里的,直到村里把房子推倒。 陆沉渊神色自若,林烟爱怎么说怎么说,有些人注定就是过客。 他对这种半大心智还不成熟的类型没什么兴趣。 夜里很冷,房间里穿着外套人都觉得手脚冰凉,陆沉渊拿着毛巾去院子里的卫生间洗冷水澡。 林烟看陆沉渊的家,也就这个独立厕所有算条件好一些,里面还扑了瓷砖。 林烟跟他到院子:“你这样要感冒的,现在什么天气,水都刺骨头的冷。” 陆沉渊回身,林烟身后跟的紧,一下林烟额头撞到了陆沉渊硬邦邦的肩膀上。 林烟脑袋嗡一下,痛的直揉头,陆沉渊的个子太高,她也只能够到她肩膀往下。 陆沉渊的骨头,跟他的心性一样,是硬的。 “我洗澡,你跟着干嘛?住进来不代表,你可以一直在我眼前晃悠。”陆沉渊觉得很烦,语气充斥着不耐。 林烟明明是好心。 她揉着额头顶嘴:“谁在你眼前了,我明明是跟在后面,我怕你感冒,卫生所晚上可不开门。” “不放心,你跟我一起洗?”陆沉渊薄凉唇角微扬,稳重低沉的声音,说出轻浮的话。 林烟蔫蔫巴巴的人往后缩,她才不去,没见过男人光过身子,虽然还挺好奇,她唯一了解的男女知识,还是生物课本上。 她不等陆沉渊进去,转身回去,她要烧热水洗身子。 她可没陆沉渊的几分勇气,最怕冷了,也不想冻感冒生病。 她这些年,小病靠忍,大病靠挺,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