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没想过,如果你留下后遗症,连吃药看病的钱都自己拿。” 林烟对林雪无奈恨铁不成钢的问。 “不可能,那是我妈妈,她怎么可能不会管我。” 林雪一脸怨气,“我的肾,我想怎么就怎么,谁也没有权利做主,包括你林烟,我跟你不一样,我受不了这种苦日子,一眼看不到头。” 林雪说的没错,那是她的肾,想干嘛干嘛。 “我当你是亲人,才会这么跟你说,好自为之吧。” 林雪挎着林烟的胳膊,跟以前一样,嘟着嘴摇摇晃晃的撒娇说:“姐,我不是有你吗,真没人管,我就找你去。” 林烟这次没吃这套,生冷的抽出手臂。 “你别找我,我养不起。” 林雪笑容收起来,绷紧脸:“你跟家里人都没能力管我,我凭什么不去答应王家的要求,别劝我了,下个星期做手术,你会去吗。” 林烟不解“你是八岁吗,自己就不能养活自己?想要做什么,先要从别人身上找责任,够赖的。” 林雪不以为然,她没觉得自己没有问题。 要怪就怪,穷人就别生孩子,免得长大了自卑。 她也不像林烟那么傻,林烟以前一直觉得,多读书就能改变命运。 天天点灯熬油的学,还真把自己当成未来女强人一样。 先不说这学有没有上成功。 就算林烟上大学了,又怎么样? 人家三代产业,凭什么你寒窗苦读十年,就会觉得成了人上人,就是在做梦。 打心底里瞧不起林烟,年纪轻轻就找了个那种男人,把自己搭进去。 她也学她,来海市去闯,来了到现在,又混出什么名堂来了? 林雪还听林国平,那陆沉渊整日不着家,钱钱没有,人也见不到。 那要他干嘛? 林雪眼神坚定的说:“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别劝了,劝不动。” “你们在聊什么?”王安妮披着貂绒小披肩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站了一会,脚已经开始酸了,人不舒服很吃力。 林雪很心疼妹妹似的,挽着王安妮,“大堂冷,你身子弱,出来别见风了。” 王安妮提防的眼神看着他们,“林雪,你不能反悔,你答应我们的就应该做到。” 林烟抱着肩,长出了一口气。 王安妮哪怕是病人,林烟也觉得不爽,她这是什么态度。 这副腔调,好像所有人都欠她一样,她们就应该为她服务。 活该为她捐肾,天生的优越感,凌驾在他们头上。 “手术肯定会去的呀,你是我妹妹,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么痛苦下去,哪怕豁出去我的一条命,我也肯定要帮你。” 林雪跟王安妮打包票,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一直穷下去。 王安妮给出一副,你知道就好的高傲样子,眼神珠玑的看着林烟。 “你们姐妹两个,我更喜欢林雪,她没你这么鸡婆难搞,你活该守着你这肮脏的身体,穷一辈子。” 王安妮赤果果的挑衅,口无遮掩,想什么说什么。 她一直不理解,李芬当年是怎么想的,在山旮旯生了两个没出息的东西。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没有她们,她这一关,还不知道怎么过。 林烟抬眸,眼底一片冰寒,“你别太过分,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不是生下来就要为你服务,你是谁啊,凭什么你说什么,就要顺着你。” 林雪朝林烟挤眉弄眼,让她别再说下去了,跟个病人较劲干嘛。 王安妮捂着嘴嘲讽,“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让你来我的成人礼吗,我想让你看看,你就是个卑微的可怜虫。” 林烟质问的眼神看向林雪,难怪林雪那么积极的让她过来,跟王安妮商量好的? 林雪眼神躲避看向别处,不敢跟林烟对视。 “林烟。”听到有人不太真切的叫她名字,林烟回身。 看到向清远的时候,林烟愣了愣。 再见面,已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林烟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 对于这种人,多看一眼都怕长针眼。 王安妮认出向清远,邹丽丽的丈夫。 邹丽丽的父亲是他们家的大客户,邹家的不少基金股票,都是她父亲在打理。 王安妮有点意外,林烟认识向清远? 转身一想恍然,向清远是邹家倒插门女婿,泥腿子出身。 难怪了,都是底层人,认识也不奇怪。 “你们聊,我不打扰了。”王安妮朝向清远笑了笑。 林雪盯着向清远看,高档西装穿在身上板板正正,手腕上戴着劳力士手表。 差点成为他姐夫的向清远,找个有钱人家的女儿,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林雪同情的目光看向林烟,活该被甩。 她们这样的人,拿什么跟那些富家小姐去争? 林雪也跟着王安妮离开,林烟也要走。 她跟向清远没什么话好聊的。 “你等等,林烟。”向清远抬起胳膊,拦住林烟的去路。 手上的高级腕表,显示了他现在的身家。 林烟拧着眉,“你有事吗?” “你来这里做服务生兼职?” 林烟一口气差点没气背过去,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被人这么说。 走了就许冰峰,又来了个向清远。 她就不配参加宴会吗,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低人一等。 “不是,我来参加生日宴会,不可以吗?”林烟语气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