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代入感很强,她已经忍不了了,这老太婆说的是什么话。 楚秀把林烟带来,就是想着许家人觉得有她娘家人在,话说的不会那么难听,给她留点面子。 她闭上眼睛苦笑,该来的怎么也逃不过。 孩子带的好,就是全家人的功劳,带的不好生病了,就是妈妈的错,所有的埋怨都要做妈妈的承担。 林烟听不下去了,替楚秀鸣不平说:“这是基因病,跟带的好,带不好,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你们家儿子基因不好,连累了小宝。” 许冰峰瞪了林烟一眼,“别他妈乱说话,老子像身体有问题的人吗?没有你们乡下人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病。” 林烟轻嗤,“也没见你有多高贵,小宝看病的挂号费,都不掏一分钱,你这个做爸爸的真轻松。” 楚秀情绪糟糕,长吸一口气。 他跟许冰峰摊牌说:“小宝需要康复课,一节课大概要三百左右,一个月康复费用要一万五左右,我想问问你,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数字,闷不吭声的许父抓了抓头,听到一声长叹。 林烟眼里,许父就是那种看着老实巴交,与人和善的老好人,其实他最虚伪,心眼最多的也是他。 许父从身后的红木抽屉里取出存折。 楚秀刚想上手拿,许父又把存折揣在口袋里,“小秀啊,你也知道,我跟你妈之前经营的工厂被查封倒闭了,没什么来钱的收入,现在每个月也只有靠着退休金生活,存折里也没钱了,我们想帮,也没有办法。” 楚秀表示理解,她只需要许冰峰的态度,让丈夫拿钱。 老人帮忙不是义务,这件事应该他们夫妻俩一起面对解决。 许母气不过,哆嗦着牙根数落,“这么贵的课,你早干嘛去了?还说小宝自闭症,我怀疑就是你带的不好,天天让他在家看电视,小孩子孤独寂寞,性格变成这样,还有你做饭也不知道营养搭配,肯定营养跟不上去,脑子发育的慢,” 楚秀百口莫辩,她感觉可气又可笑。 “你觉得我带的不好,你为什么不帮我来带带,再说一遍,小宝基因里就带这个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你不想帮忙可以,不要在这里指责我,我对小宝已经尽心尽力了,小宝有睡眠障碍,你们谁试过,一晚上要醒五六七八次,白天还要带孩子,做家务,煮饭烧菜,我也很辛苦,这个时候大家应该同舟共济的,不是迫不及待的找我来背黑锅。” 楚秀情绪爆发,把压抑在心里已久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许冰峰叼着烟,不以为然,“哪个女人不是这样带孩子的?怎么就你这么娇气,人家一家六七个孩子的,也没听说有你这么抱怨的,你不做这些谁来做,你要觉得委屈,不如我们两个调换位置,我在家带孩子,你出去赚钱。” 许母翻了个白眼,冷哼说:“谁让你生的?还不是你自己乐意,又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林烟被这家人的无耻,刷新眼界。 冷声说:“你们一家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以为我们娘家人是死光了吗?” 林烟拉着楚秀的手,想让她往出走,她是看清了,许家人根本不可能替小宝交学费,没必要再墨迹。 楚秀挣脱开林烟的手,许冰峰跟婆婆说的那些话,好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的朝她心口窝扎上去,痛不欲生。 她发狠说:“小宝的康复费用,你们必须要拿,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康复期,现在必须要抓紧安排,如果你们不拿,就离婚……” 楚秀几乎拿出所有的勇气,结婚这么久,终于敢直面这段失望的婚姻,为了孩子,她什么事情都不会怕。 许冰峰嘲弄,“离婚?我没听错吧,长本事了,你还能主动跟我提出离婚,离婚就离婚,你觉得这种事,可以威胁到我?” 楚秀神情恍惚,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压在她的身上,她要窒息。 鼓起勇气提出离婚想威胁许冰峰,许冰峰好像吃透她一样,根本不怕。 楚秀心如死灰,她最后问一句,“小宝的康复费用,你能不能拿?他是你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明明有这个能力,你还不想掏钱,宁可把钱花在外面那些女人身上,就不怕遭报应吗。” 许冰峰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问:“具体要多少钱。”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一个月一万五到两万左右,我仔细算过,你月工资五六万,拿出一半给小宝做康复,剩下的还房贷车贷也绰绰有余。” 许冰峰在犹豫,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他最近还是想换辆车的,月供压力又大了一些。 许父看出儿子沉默了那么久,以为他肯定是被楚秀说的话影响到。 他也不是文盲,平时看书看报,这种病怎么说呢,就是搭钱的病,不可能治好。 康复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让傻子变聪明了?去做康复就是浪费钱,没有意义的消费,她是不赞成的。 他心平气和的跟楚秀商量说:“你看啊,今年大环境不好的,冰峰压力很大,钱哪里有那么容易赚,不如这样,你买点教程啊,回家自己看看,琢磨琢磨,怎么在家里给小宝做康复,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小秀你一定可以的。” 许母拍了下大腿根,跟诈尸一样的站起来,“你公公说的没错,你去网上搜怎么康复,又不是说,非要去专业机构。” 楚秀气的肩膀都在发颤。 林烟冷冷地道:“亏你们想的出,好事都被你家摊上了?如果真那么简单,康复机构为什么还每天人满为患。” 许父继续劝说:“因为他们没找对方法,就这么决定了,楚秀啊辛苦你了,你也别跟冰峰生气,他也是看孩子生病了着急上火,别动不动就把离婚挂嘴边。” 楚秀心已进麻木,她下出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