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痛的唇角直抽,陆沉渊忙捻灭指尖的烟,转身握住她的胳膊。 白嫩的手臂上被他落下的烟头,烫了一处烟花。 林烟做饭最怕油蹦,油点蹦到皮肤上,瞬间灼伤的痛,那种痛能钻心。 陆沉渊拉着她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去冲。 伴随着哗哗的流水声,心疼的说:“痛吗?要不要去看医生,家里有没有烫伤的药膏。” 林烟怕痛,不娇气的摇了摇头。 “没事,就当你送给我的礼物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是故意的,这算不算是家暴呢。” 陆沉渊望着那双澄净的黑眸笑了笑,“算!允许你打我一顿,找找平衡。” 林烟指腹缓缓抚着那处烟疤,不确定会不会留下疤痕,如果真留下了,也无所谓,她又当不上空姐,又不考公,陆沉渊不能陪她一辈子,这处小小的疤痕能。 陆沉渊握住她的手,“别碰,容易感染,以后我抽烟的时候,离你远一点,走路跟猫似的,这么轻,没声音。” 陆沉渊的手机响了,林烟看着他闲庭散步的去接电话,长腿直直的钉在那里,历尽千帆的眼,带着倦意。 陆沉渊挂断电话,有些难以开口,“我还是要出去一趟,晚点回来,如果你一个人在家害怕的话,门窗都锁好,或者让你朋友过来陪你,我让司机去接,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 “什么事这么急,吃好晚饭再走不行吗?”林烟递筷子给陆沉渊,早上他也是被一个电话,突然叫走,刚到家才多久,他又要走。 到底是谁打来的电话,对陆沉渊来说这么重要。 陆沉渊接过林烟递给她的筷子,很快手机又响了,陆沉渊按了挂断,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 林烟动动唇,挽留地话说出来,已经没意思了,陆沉渊还是要走。 望着一桌的饭菜,早就饿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一直等着要陆沉渊回来,陪她一起吃饭。 现在已经没什么胃口了。 穿着深夜大衣的男人,出现在住院病房,年轻的值班女护士,目光都被男人吸引。 深邃的瞳眸,完美到极致的五官,陆沉渊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那么惹人注目。 顾母看到陆沉渊,急着迎上来,手紧紧抓住陆沉渊的双臂,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沉渊你可算来了,这孩子出了事以后,一直不吃东西,好说歹说,也不吃一口,闹绝食,她现在这样,再不吃东西,这样会闹出人命的,你去劝劝她,她最听你的话了。” 顾母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有营养液,如果不吃饭,输营养液也可以。”陆沉渊在电话里,听顾母哭唧唧的说,顾一要死了。 这么心急火燎的把他叫过来,仅仅是因为顾一不吃饭。 顾母听了立马不乐意了,寒着脸,“那种东西怎么能跟正常吃饭比,多吃饭身体才能养好,你去劝劝她,我们是劝不动了。” “我尽量。”陆沉渊回应。 顾母不放心的嘱咐,“我女儿别看这些年在外面敢打敢拼,一副铁娘子模样,在我眼里,我们一一就是个孩子,没长大的小孩子,需要哄的。” 陆沉渊浓眉微皱,“我不太会哄人,不擅长。” 顾母沉下脸问:“是不会哄,还是不愿意哄,陆沉渊你别忘了,如果不是你爽约,我女儿也不会落的这般田地。” “您没必要重复提醒!我能做的尽量都会去做。” 陆沉渊不悦的声音,打断了顾母想要继续的喋喋不休。 病房里,床头摆着样式精美的餐盒,里面的饭菜,原封没动。 顾一原本躺着,看到陆沉渊进来,这才靠坐在床上,苍白的面颊,肉眼可见的消瘦。 “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不会吓到你吧。” “不会,你还是很漂亮。”陆沉渊沉静的开口。 顾一苍凉得笑了笑:“如果你夸我漂亮的时候,能看着我说,可能这句话我还会相信,你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陆沉渊拿起餐盒,他的手掌很大,单手足够拖着餐盒底,递到顾一面前。 “多少吃点,不要让伯母伯父替你担心。” 顾一推开,抿了抿干裂的唇瓣。 “我不想吃,不如饿死算了,反正我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跟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被一帮人围起来打成这样,腿还落了残疾。” 顾一不吃,陆沉渊也没继续劝,将餐盒重新放回床边。 “你这样,我也没什么好办法,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逃避就要面对,你坚强点。” 陆沉渊的态度,让顾一心里极度不平衡,他哪怕再多劝几句,就算是毒药,让她咽她也能咽的下去。 “如果是林烟这样,你会这么冷淡吗?” 陆沉渊脸色一僵。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她为为什么要这样。” 顾一突然想哭,从受伤以后,她变得越来越脆弱,眼泪都要流干了。 陆沉渊沉着脸,这句话很明显触到他眉头,他觉得晦气。 林烟在家好好的,干嘛要变成这样。 “我肚子饿了,手不方便,你喂我好吗?” 她软软的请求,不想把气氛搞的太糟。 陆沉渊目光落在顾一缠满纱布的胳膊,她没有撒谎,连拿勺子也拿不起来。 “我去叫护工。”陆沉渊起身要走。 “这么小的事情,也不能麻烦到您陆大总裁吗?” 顾一费力的挣扎抬起胳膊,要去拿调羹,牵扯到伤口,痛的额上瞬间扑满薄冷汗。